「砰!」
院門被重重合上。
門外的媒婆剛準備了一肚子對罵的話還沒用上,就沒了?
嬸子鎖好門,回身看向四人,此時已經恢復冷清模樣。
「門外那個媒婆,是給城西陳家那位不學無術、喜流連花叢的二公子來說親的。」
姜硯秋還挺意外,這嬸子來這邊也不久,就已經將城中各家大戶的情況都摸清了。
南枝一聽就炸了,「什麼!那種人竟敢覬覦我家姑娘!看我不出去打死他們!」
她擼起袖子,探腦亂轉,想要找趁手的東西出去干架。
千山拉住她,伸手捂住她罵罵咧咧的嘴,「你小點聲,沒聽見嬸子說的嘛,那種爛人,咱最好沾都別沾,才是對姑娘最好的。」
不然,好的壞的,傳出去都噁心人。而且小公子要參加考試,若是此時和這家人掰扯上,那於小公子的名聲也是不利。
南枝氣悶,「那怎麼辦,留他們在門口堵著,也是敗壞姑娘名聲,我可氣不過!」
千山:「咱們迂迴點,也能叫他們討不了好。」
嬸子忽然笑了,輕拍了下千山的肩膀,「小伙子腦筋轉得挺快。」
他臉微微發紅,看向姜硯秋二人,「回來時我看到何年大哥他們在前面的麵館吃飯,我去喊他們。」
二人點頭,「去吧!」
縣試在即,縣衙的人近日都在貢院布置考場。
而玉澤縣的貢院,恰好在澤華書院附近。
所以這些日子,時常都有衙役巡視或者路過這邊。
不多時,門外就響起渾厚的聲音。
何年:「你們在做什麼!」
張媒婆拍在門上的手一縮,臉上的肥肉顫了下,笑出花來,「巡捕大人,民婦來給姜家姑娘說親的。」
何年威嚴一喝,「張婆子,你是來說親的嗎?我等先前過去時,你們就在此喧譁吵嚷,回來時你們還逗留在此喧鬧不止。你莫不是來結仇的?」
張媒婆一聽,連連擺手,賠笑道,「不不不,大人說笑了,民婦怎麼會是來結仇呢。」
「不是結仇,你這般吵鬧作甚!難道不知這條街住的都是即將參加縣試的學子?影響了考試,縣令大人可饒不了你!」
一頂高帽子扣下來,張媒婆整個人都顫了起來,「大人冤枉,民婦真的不敢!老婦人只是耳力不好,嗓門大了些,可不是有意鬧事啊!」
「還敢狡辯!貢院附近,豈容你們如此喧譁!再不離開,就押回衙門,聽候大人發落!」
何年說完,後邊的差役也跟著幫腔,「惡意擾亂學子考前溫習,我看這十板子少不了咯!」
「去,十板子哪兒夠啊!這一整個巷子,有一個考生算十板子才是!」
幾個差爺一唱一和,把張媒婆幾人嚇得不輕,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吧。
「離開、民婦這就離開!」張媒婆推著邊上兩個抱著紅木箱子的人,催道,「走走走、快走!」
剩下的兩人也低著頭,大步跟上。
五人灰溜溜地跑遠,走到拐角處,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張婆子狠狠地啐了一口,晦氣,忙活半天,什麼都沒辦成。
「哼,不過就是賤民,拿著雞毛當令箭!」
一旁另一個比她年輕些的婦人,臉色大變,連忙緊張地捂住她的嘴,還伸著脖子往後看了看,生怕後頭的差爺聽見了追上來把他們給抓了。
「我的好姐姐喲,你可別瞎說,這位爺可不是什麼賤籍,人家民壯出身,家裡頭清白著呢!前年還因為安置流民一事中表現出色,被澤王親自提拔為巡檢大人!」
巡檢,官從九品。
玉澤縣獨一個的。
當然,並不是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