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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澤縣,雲河村。
肥鴿再回來時,已是十多日之後。
彼時,姜硯秋正在西山頭的田地里,忙著種藥澆水。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她已經將現在能種的都挪出來種了。
初七開始,村里就有不少村民跟著過來領活干。
大家都想趁著春耕之前,多干一些,不然等春耕開始了,就沒有那麼多時間。
家福也趁機與村民們說了種草藥的事情,可以讓大家在山上租地種植,等草藥成熟以後,他們照藥店價格收。
至於藥苗的話,第一批種植,可以按大家開墾的地有多大,來領取相應數量。
當然,不想租地自種的,也可以繼續像現在這樣,有活的時候過來干,每次給發工錢。
許多人猶豫了,雖說初次種植,藥苗不用成本,山上劃出的地也隨他們開墾,還免地租三年,但是沒有工錢了。
自種藥材,後面的收成會比較可觀,可是畢竟大家都沒有種過,就算有藥堂的師傅指點,心底還是沒啥底。
因而對於大部分村民來說,不如每日拿實在工錢香。
只有村長和其他幾戶人家想要自種,讓家福給劃了地,準備自己開墾種植。
這些事情,姜硯秋都交給了家福去辦,並沒有過多詢問。
倒是山頂上的水源,她去看過幾回,水流不大,但是涓涓不止。
和白雲山莊一樣,每隔兩層梯田,水流邊都給挖一處小水坑蓄水,以作地里使用。
這會兒,夕陽西下,大家正給地里的苗兒澆水。
小水坑被堵了活口,慢慢蓄著水,姜硯秋趁機將空間水放入其中。
肥鴿撲扇撲扇著翅膀,想湊上去啄姜硯秋指尖的水。
「秋姐兒!」
「嗯。」姜硯秋聞聲看去,是林婧提著空木桶過來打水,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半大的孩子。
這些孩子們每日下午過來幫忙澆水,可以領到三文錢,全都積極的很。
肥鴿一聽見其他人的聲音,就飛到水坑邊的大樹上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輪流裝了水,又提走。
水坑裡的水,瞬間見底,姜硯秋重新放了空間水,這回放得快,沒幾下就快滿了。
看裝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喚了一聲。
肥鴿聽話地從樹上下來。
她拿下它腿上的信,展開閱覽。
看完忍不住感嘆,「這太子會詭辯,運氣也好。」
豢養私兵,也能歪解成,他招安山匪,是為大淵增強兵力,而非為自己屯兵。
之所以還未上報,只是因為山匪的匪性難除,他想調教好後,給皇帝一個驚喜。
這一番說辭,引得皇帝博然大怒,真當他傻呢!
隨手丟出手邊的硯台,砸破了太子的額頭。
不大的傷口,可是沒過一會兒,太子卻突然口鼻流血,昏了過去。
太子妃也嚇得差點小產。
好在太醫來得快,太子被及時救治。
原來皇上的硯台不知被誰浸了劇毒,平時皇上聞著墨,還只是慢性毒藥,沒什麼明顯不適。
太子今日見了血,毒藥滲入體內,才會發作得這麼快。
這也算是替皇上遭了罪,擋了災,要不皇帝長久使用這個硯台,等到毒入骨髓,那可就不大好說了。
御前伺候的宮女和太監被抓起來徹查,很快揪出了一個罪臣之後,想要刺殺,但苦無機會,才用這種隱秘方法。
有了這一插曲,加上太子的再三保證,皇帝也就順水推舟接下了那五萬私兵。
算是功過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