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洲的膝蓋早已經傷痕累累,膝蓋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口。
阮雲笙先是小心翼翼的將傷口周圍的一些皮肉清理乾淨,隨後在距離挫骨最近的位置找了個傷口,加深傷口的深度,再用擴口器打開,隨後阮雲笙用鑷子開始清理傷口裡面的雜物以及嵌在肉里的碎骨。
有些浮在表面的碎骨還好,但是有些碎骨已經與肉混為一體,阮雲笙每拔出一個,陸之洲的臉就白了一分,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如今變得更加慘白,額頭上的汗水早已經打濕他的衣襟。
阮雲笙一邊清理一邊時刻觀察陸之洲的變化,她原本還擔心陸之洲會堅持不下去暈過去,誰知道他竟然一直挺到結束,這非常人的毅力屬實讓她佩服。
在將最後一個碎骨剔除的時候,阮雲笙已經滿臉都是喊,只能用衣袖擦拭,終於,阮雲笙深深呼出一口氣,碎骨剔完了,阮雲笙沒有給自己休息的時間立馬將麻藥噴撒在傷口上,在取出一支注射進陸之洲體力。
約十分鐘左右,陸之洲明顯感覺身上的疼痛好了很多,眉頭舒展開了,阮雲笙拿下陸之洲口中的毛巾。
「感覺怎麼樣?」
「好點了,疼痛比剛剛減輕了許多。」陸之洲猩紅的眼眸和沙啞的聲音透露著他在治療過程中的隱忍。
阮雲笙從空間裡取出一片人參,這是她以前備下的,將參片送進陸之洲的嘴巴里,給他保持體力。
阮雲笙剛剛收拾好手術的殘局準備給陸之洲掛消炎藥水和葡萄糖的時候,屋子的門傳來了響聲。
「咚咚咚」
阮雲笙打開門,蕭逸蹙眉在看見阮雲笙的時候眉頭鬆了開來。
「那個,剛剛店小二說你這裡有······」蕭逸撓撓腦袋,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那東西他也沒見過就聽店小二描述了,阮雲笙剛剛救了頭兒的命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對人家做什麼,索性他先上樓來看看是什麼情況,若是不嚴重便讓她將東西收起來,也算是還她救命之恩。
「怎麼了?店小二說什麼,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阮雲笙側身給蕭逸讓了一條路,蕭逸走了進去,進屋內便是一股刺鼻的酒味,以及躺在床上的陸之洲,桌子上和椅子上都十分的整潔,並沒有店小二說的什麼有刀之類的東西。
阮雲笙並不可能提前知道將東西藏起來,而且他剛剛一敲門阮雲笙便來開了,這樣算下來阮雲笙也沒有機會去藏東西。
可能是店小二看錯了,蕭逸送了一口氣。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一個女子怎麼還讓店小二送酒。」
阮雲笙輕輕一笑,她當然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估摸著剛剛店小二將他看見的手術刀具告訴了裴延,裴延自己過來不方便這才讓蕭逸過來看看。
好在她剛剛已經將藥水都收進了空間裡,此刻的蕭逸就算是想搜都搜不出來任何東西。
「我讓店小二送酒過來也是想要將他身上的傷口消個毒,他以前就一直在邊境殺敵身上的舊傷已經很多了,這次又有新傷我擔心他舊傷的傷口也裂開發生感染,這才讓小二送了酒過來。」
阮雲笙的這句話也是要點醒蕭逸,他陸之洲身上的傷都是為了保護東陵國百姓留下的,她發現這蕭逸和裴延兩人心眼不壞,重情重義值得交。
「他現在怎麼樣了?」
阮雲笙發現蕭逸聽完她的話後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在透露著惋惜。
「剛剛有了甦醒的跡象,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
蕭逸點點頭,他也不希望陸之洲真的昏迷,以前他也是很崇拜戰神陸之洲,他的戰績小到三歲的孩童無一不知,可惜啊······
「對了,簫官爺,明日給裴官爺配藥的時候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鎮上,我也想給我相公配點藥,順便買點東西,我們這抄家抄的太突然了一點準備都沒有。」
蕭逸有些為難,罪犯脫離隊伍還是頭一次,這個他做不了主,「這件事我需要回去和頭兒商量一下。」
「好的,那麻煩蕭官爺。」
阮雲笙知道她去鎮上採買東西不是一件小事,他們需要承擔的風險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