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本就想帶著她一起去,她這麼一說,更想帶著一起去。
「晚上,不是還在生氣?這會兒又不捨得我走?」他掏出手機,猶豫是不是要改機票。
「好了,司機在樓下應該等著急了。」褚悅推開他,重新幫他把沒扣好的扣子扣上。「瑞士天氣冷,在那邊要多穿點,別感冒發燒。」
「這麼擔心,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周行之看扣子扣全,把毛衣套上。
「我是擔心你給江秘書徒添額外的工作。」褚悅看他把衣服穿好後,便繼續躺下。
「什麼時候,你開始關心起江秘書來了?」他套上西裝外套,坐在床畔邊,撫著她的頭髮,在額頭上落下一吻。「好好工作,我儘快回來。」
送走周行之,褚悅也沒睡好。早早的就起床,在客廳畫起畫來。
阿姨來的時候還嚇一跳,走到跟前一看,也沒畫一筆啊!「褚特助起這麼早,一筆也沒畫啊?」
褚悅啞然回頭:「啊~,周行之早上趕飛機,把我吵醒了。我......就是發呆,看日出而已。」她剛剛,一直在想周行之。
「褚小姐是在想周先生吧?」田阿姨回到廚房,開始做早飯。「你們兩個還真有意思,以前周先生也總是喜歡坐在陽台那兒,就是想你咧。」
「多久以前啊?」褚悅回頭望向廚房。
「哎喲,有幾年了吧。剛從警隊辭職回來的時候啊,天天躲在陽台那張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咧,看著怪可憐的。」
失魂落魄是因為不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吧?既然體會過這種痛苦,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綁到他身邊當什麼特助呢?
「他應該很喜歡當警察吧?」
「聽太太說是從小就喜歡,為這個還跟老周總吵過好幾次。說到這個,周太太還以為是哪個小學女同學說要當警察,他才喜歡的。後面,參加工作後也沒見他提過女朋友,就以為他喜歡男的,急得喲,一直給他安排相親對象。」
褚悅看著江面升起的太陽,這個點,應該登機了吧?「留學的時候不是說有過女朋友嗎?」她對著畫板,開始提筆畫朝陽。
「那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沒有才奇怪,今天的朝陽一點兒也不順眼!
公司的人都發現,褚特助今天心情不太好。
晚上,紀岩約著她到酒吧聚一聚,說起莫筱筱要入股酒吧的事。聽紀岩說起那天的事,褚悅想著,她手中並無星輝的任何股份,與周紀懷的婚姻貌合神離,挾孩子以提升自己的地位,大概是試過,沒成功。
「莫總,應該還挺寂寞的。」她不禁感慨,困在這樣一座牢籠里,偏偏周家人還要她管著紙醉金迷的娛樂公司。
「你還真是好日子過久了,什麼人都同情起來。你先想想,她到底有什麼目的,人家指明要打聽你!」紀岩覺得這師妹跟以前好像不一樣,以前她懟起自己和那些找她麻煩的女朋友,說撕就撕,一點兒餘地都不給人留。這次怎麼心軟起來?
「我有什麼可打聽的?爹不疼娘不愛?還是沈耀霖?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弱點值得別人拿捏的。要錢也沒多少,要命倒是有一條,她還能把我殺咯?」褚悅倒是無所謂,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她就已經體會過失去所有的日子,又不是沒熬過來。
重來一次,又不是不可以。怕只怕自己陷入最深處時,方才有人想起要奪走。
她說得越發無所謂,紀岩便越是覺得內疚。飲一口酒,回想以前他們一起做乙方的日子。「你以前最討厭的就是甲方,如今,什麼都開始無所謂了。」
「師兄,我知道你難。所以,不用猶豫。人生嘛,做對選擇,才會省力。不必為所謂的道德感綁架。」她喝光杯子裡的酒,拿包走人。
周行之不在,要回翠苑。按照往常,他應該會發視頻過來,還要匯報工作。
莫筱筱在自己的公寓裡,看著紀岩給自己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