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著我幹嘛呢?」
饒是聶小天臉皮比城牆轉角處加兩塊豆腐的厚度還要厚,此時被這麼多人看著,也有些不自在了。
總感覺像是動物園裡的動物似的,被人圍觀的感覺。
「要不你們也吃啊,這又不是開小灶,都是大鍋飯,咱和戰士們吃的都一樣,算不得違反紀律。」聶小天說著,拿著肉就往炊事班那張桌子處走去,要坐下啃骨頭。
楊和尚和劉小彪兩人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後。
有指導員和副營長在,雖然平日裡兩人單獨在一邊時不會給王大妹面子,可是當著這麼多兵的面兒呢,他們也不敢讓副營長下不來台。兩人不敢造次,也不敢上前去坐,其實不是不想坐,屁股被那二貨營長捅的小眼無數,還痛著呢,坐不下去啊。
孫福安這才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今兒他震驚的次數太多了,他自己都不免覺得有些尷尬了,只感覺自己像劉姥姥進大觀圓似的,看什麼都覺得震驚。他自己都估計旁邊的那些兵都得暗暗笑話他了。
「不了,你吃,你吃就是了!」孫福安尷尬道。
那還用你說?
昨晚回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今兒早晨起來又負重跑了五公里,哥們早餓壞了。
聶小天暗暗嘆著,當然不用孫福安說,狼吞虎咽地吃得那叫一個香啊。
「王大妹,帶指導員把營里的情況都了解過了?」
「是的,營長,我都帶指導員看過了!」王大妹道。
「那就好。」聶小天一招手道,「都過來坐吧,既然都在,那咱就說說以後這工作怎麼安排!」
孫福安和王大妹坐了過來。聶小天道了聲:「再說工作之前,咱得先弄清一個事兒。你們說是營長大呢?還是指導員大呢?」
「營長大!」
「營長大!」孫福安和王大妹齊聲道。
這是事實,咱軍的編制就是這樣的,指導員可以監督營長,在營長犯錯誤的時候,指導員有權攔住他。但是大多數情況下,戰士們卻只聽營長的。說到底,還是營長的權力大一些。
「但是當你犯錯誤的時候,我有權攔住你,這是我的工作!」孫福安補充了一句。
聶小天笑了:「那麼我就得問問了,什麼叫犯錯的情況下啊?」
「嗯……這個得看具體的情況了……」孫福安道。
王大妹暗暗覺得不妙,那二貨營長可不是善茬,滋,怎麼感覺這二位談話的時候,充滿了火藥味兒呢?
「那錯不錯的,誰說了算呢?難道是你說了算?」
「當然不是,營內有黨支部,還有營連級幹部,大家開會,如果大部分人都覺得你的做法不對,那我就有權阻止你!」孫福安道。
「哦,這麼說我就懂了。」聶小天滿意地笑了。
他對於派個指導員來原本沒什麼意見,只是怕來了個不講理的,什麼都不懂卻喜歡瞎指揮,拆自己的台,讓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不能放開手腳去打小鬼子,那可就不好了!可是現在一聽孫福安都這麼說了,聶小天頓時就放心了,娘的,開會通過,整個一營都是老子帶出來的人,誰會反對老子的決議?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加一條!這個可以吧?」聶小天道。
「可以,你說吧。」
「好,那我可就說了啊。」聶小天突然加重了語氣,「以後,生活上的事兒,戰士們的紀律和思想工作這一塊,你負責,沒意見吧?」
「當然沒意見。」這本來就是指導員份內的事兒,他哪兒能有什麼意見。
「但是……」聶小天鏗鏘有力地道,「打仗的事兒我說了算,你不能瞎摻和。」
「那不行,萬一你做的事不對……」
「少他娘的萬一,就這麼定了!」聶小天霸氣地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別反駁,剛才是誰說的營長大的啊?這事兒,我他娘的說了算!」
孫福安都愣住了,呵,合著剛問了半天,在這兒埋伏著呢:「嘿,你當你軍閥啊!」
「嘿嘿,你現在才知道啊。放心吧,以後我會讓你印象深刻的。好了,這事兒就他娘的這麼定了!」聶小天賤兮兮的揚著嘴角,說完不給他機會,走了。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