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滬上有名的繁華地帶,電影公司、劇院、夜總會、銀行,以及各類商戶都雲集於此。
東部是住宅區,能夠住在裡面的人,大多數皆是非富即貴,不是洋人,就是華人中的佼佼者,無一不是滬上的頭面人物。
但是唯有西邊的一片區域,卻是恰恰相反,裡面也居住著許多平民,他們大多是銀行職工,或者是殷實人家的子弟,同時也是滬上江湖人士的聚集地,亦或者稱之為大本營。
夜色正濃,烏雲蓋月,潑皮老七領著歐陽,行走在一處小巷子裡面,挨家挨戶都緊閉家門,熄著燈,沒有一絲亮光,巷子裡面瀰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偶爾的一陣寒風吹來,極為刺骨,令人不禁打個冷顫。
歐陽皺眉道:「老哥,按理說現在才8點,怎麼挨家挨戶都熄了燈,就連馬路牙子也沒有路燈亮起啊,這有點不正常啊。」
聞言,潑皮老七回道:「兄弟,記住老哥的話,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咽進肚子裡去。」
一說完,歐陽也不好再發問,潑皮老七神情驕傲了一番,頗有炫耀道:「這都是咱們青幫提前打好了招呼,今晚乃是金爺的收徒大會,按照我們門裡的規矩,附近周遭1公里內,不能點燈,唯有收徒現場亮著燈,這是為了引來關二爺。」
還有這麼一說?
歐陽心道:「今天真是長知識了!」
不多時,穿過幽暗的巷子,又拐過幾個彎,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光亮,是一處充滿現代氣息和歐式風格的大宅子,門口是一大片空地和綠植,空地上停著許多的汽車,同時也站了很多身穿各式各樣服飾的人。
門口亦是有很多的身穿黑馬褂的男子,整齊地站作兩排,不時的有人前來拜山,能夠進去的人,無一不是有身份的人。
見此,潑皮老七炫耀道:「老弟看到那片空地上的人沒有?」
「嗯!」歐陽點了點頭。
「這幫人,要麼是外幫的人,要麼就是沒有字號的青幫小弟,他們可是沒有資格進入黃公館的,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哥我的能耐。」潑皮老七抬了抬下巴。
「那一切就全仰仗老哥了,事成之後,老弟我一定將小黃魚雙手奉上!」歐陽拱手回道。
走到黃公館門口,當下便有一個青幫弟子喊道:「老七,你今個來的很早啊,我還以為你現在躺在哪個婆娘的床上了!」
潑皮老七也不在意,回道:「陳麻皮,今個可是大日子,老七我怎能來晚,指不定到時候大佬們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說是不是。」
「甭貧了,進去吧!」名叫陳麻皮的青幫弟子說道。
「多謝!」潑皮老七拱了拱手謝道。
歐陽一言未發,緊跟著潑皮老七身後,便要跟著一起進去。
怎想立時被陳麻皮給攔下了,向著潑皮老七說道:「老七,這位兄弟看著面生,你是知道規矩的,可別讓兄弟我難做。」
當下,歐陽內心一個激靈,這是要遭啊。
這時,潑皮老七卻是將陳麻皮拉到一邊,口中嚷嚷著「借一步說話。」
歐陽環顧了一番四周,立時發現門口左側有一塊石碑,上面有幾行燙金大字。
「歷代祖師下山來,紅氈鋪地步蓮台。」
「普渡弟子幫中進,萬朵蓮花遍地開!」
歐陽嘆道:「好一手行書,當出自大家之手!」
這時候歐陽的耳畔,傳來了潑皮老七興奮地聲音,一把便拉住歐陽的胳膊,嘴裡嚷嚷道:「走走走,咱們快進去!」
一聽這話,歐陽心知:成了!
一進入黃公館的大門,兩側便是一大片綠地,中間是一條寬闊的水泥長路,足有200米之長,兩側每隔十步,便站立著一名青幫弟子,視線前面矗立著一座三層的歐式別墅。
別墅正門處,也儼然站立著十幾名青幫弟子,目不斜視,孔武有力,腰裡都別著槍,一看就是身手高強之人。
推開別墅的正門,潑皮老七便領著歐陽在一處犄角旮旯站著,反覆囑咐:「待會兒咱就在這裡站著,記住我的話,只能看不能說,否則三刀六洞都是輕的。」
別墅的客廳,面積非常大,足以容納兩三百人,只有中間位置放置了二三十張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