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軍快速展開行動,還是按照戴小點事先指導過的,以小股部隊、快速轉移陣地的方式,對進攻過來的日軍展開狙擊。但名為狙擊,卻並不會真的要花費大力氣將其擋在防線之外,正好相反,真正的戰鬥,是要等日軍突破己方的火線,深入到戰壕之中才展開的!
按照戴小點的解釋,他所謂的戰術,用一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把鬼子放進來,越近越好,然後用人數的絕對優勢,拼死他們!
新二旅的執行力在集團軍中無出其右,林寧把輕機槍的支架一收,提在手裡,轉身就跑:「弟兄們,撤退!」
兩個班的戰士跟在營長後面,退潮般撤了下去,在他們正對面的是孟小春帶領的另外兩個班,得到命令也火速撤了下來;沒有了這兩支時刻以打冷槍進行狙擊的華軍部隊,三浦和菅昌的中隊行進速度驟然加快,眼看著那道被碾壓得亂七八糟的土壟就在不遠,然後一陣槍聲響起!
日軍熟練的臥倒下去,同時以步槍做精準的射擊,他們的人數遠超敵軍,一陣排槍過後,華軍陣地後響起倉皇的呼喝聲,三浦雖然聽不懂,但只要聽到對方那驚慌的語氣,便可以判斷得出來,對面的敵人,已經嚇得如寒冬的鵪鶉一般瑟瑟發抖了!
「進攻!」三浦驕狂的呼喝著,第一個原地爬起,手持戰刀,沖了過去;在他身後,是三百餘名蜂擁而上的戰士。
三浦一邊跑,一邊喝道:「第一、第二步兵小隊,全速前進!機槍組,戰場支援!」
「哈!」三浦下達的是士兵習知的命令,齊刷刷一聲吶喊,先頭部隊腳下的速度更加快幾分,挺著步槍,獵豹般跨過高聳的土坡,沖在最前面的突然一聲驚呼:「糟糕!」然後就轟隆一聲栽倒下去。
三浦和菅昌大吃一驚,身為指揮官的自覺,讓他們根本顧不得可能的危險,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緩坡,立刻看呆了眼睛:腳下是寬闊的超越常規的戰壕,己方的一個坦克中隊的坐乘都已經成了廢鐵,更有三兩輛甚至連本來面目都看不出來了,徐徐升起的煙霧中,夾雜著嗆人的焦臭氣息,聞之令人作嘔!
在坦克的周圍,躺下了不少於150具的華軍屍體,粗略看過去,幾乎每一具屍體上,都有著不少於兩個清晰的彈孔!
剛剛衝過來的步兵士兵是因為剎不住車而栽倒下來的,這塊戰壕太寬,根本越不過去,才造成摔得滿地亂滾的糟糕狀況。
三浦和菅昌身子一個趔趄,也幾乎栽倒下去,好在二人剎住了勢子,雙腿彎曲,跳進戰壕;這會兒倒是可以仔細的看一看了。「支那人又無能又無恥!」菅昌訥訥的罵道:「居然用這種孩子般的伎倆?」
三浦卻顧不得罵街,一手一個把摔下來的戰士拽起來,在其肩頭一推:「做好防禦,支那人不會就這樣任由我們占據陣地的,準備作戰!」
更多的戰士從地上爬起,後續的士兵也紛紛滑到坑道中,有一個士兵呆呆的左右看看,伸開雙臂,橫向比劃了一下:「唔,真的好寬啊?」
「白痴,閉嘴!」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惡狠狠的給了他一腳,踹得他原地撲倒!爬起來之後,不要說發怒、質問,甚至連視線接觸都不敢有,反而撅起屁股,主動給對方道歉:「對不起,前輩!」
踢人的傢伙三十幾歲,看裝束不過是普通列兵,態度卻非常囂張,根本不搭理那個年輕的戰士,向身邊的一個軍曹挑釁的一揚下巴,軍曹嘴巴蠕動幾下,先一步扭過頭去:「川上君,」三浦懶得管部下的這些爭鬥,他知道,這個絡腮鬍子姓日下,是淺草人,入伍之前,是當地一個黑幫的流氓頭子,和那些一心為皇國、為天皇陛下效忠年輕人不同,日下有著相當的社會經驗,心腸狠辣、手段殘忍。雖然沒有什麼軍銜,但在所屬小隊中,從小隊長到普通戰士,都要受其凌辱——平時的時候,連他的洗腳水,都是由小隊長高倉給他打的。
三浦叫著機槍小組長的名字,說道:「你和你的小組組織機槍火力。高倉君、朝蒼君,你們兩個和竹下君的擲彈筒小組配合行動,爭取突破華軍第二條防線;另外,通信兵?通知武井閣下,要求他即刻安排工兵部隊壓上,挖掘戰壕,為坦克部隊的前進提供便利!「
「是。」眾人轟然應諾,分頭行事,不一會兒的功夫,三個小組的兵力集結完成,等候長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