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傢伙說自己發展下線的名單時候,李子元聽的相當仔細,一個個的都用筆記錄了下來。看著名單上的人名,李子元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的活動能力。雖說名單上的人數量不多,職務也都不算高,在軍隊和地方政權之中的人寥寥無幾。
但是這個傢伙發展的下線之中,卻有兩個就在關鍵的位置上。儘管只是兵頭將尾,只是最底層的小幹部,但是所在的部門都很關鍵。可以很有效的掌握到自己所在部門,乃至所屬部隊的活動情況。
而等到說完自己發展下線的名字後,這個已經徹底崩潰的傢伙,實在忍受不了折磨,語帶哭聲道:「閣下,我知道的東西都說完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如果堅持要殺我,就給我一個痛快的。」
聽著這個傢伙近似乎哀求的語氣,李子元沒有回頭看王誠,手中的匕首直接順勢插進了這個傢伙的脖子內。當李子元的匕首拔出來之後,隨著一腔血液從這個傢伙脖子上的動脈噴出來,這個傢伙眼睛漸漸的失去了神采。
在讓兩個戰士將這個傢伙拖出去掩埋,並儘可能的埋的遠一些,在地面上不要留下任何明顯的標示後。李子元轉過頭對同樣對這個傢伙的口供,聽得真真切切的王誠道:「老首長,這個傢伙的話,既不可全信。我建議地圖上的那些機構,還是儘快的轉移為好。」
其實李子元不知道,儘管這個傢伙供述的不多,但是在此刻王誠心中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如果不脫下褲子查看內褲,從外表看就是一個地道晉東南農民的傢伙,居然是日本陸軍專門培養出來的特務。
而日本陸軍為了培養特務,還專門成立了一所學校。自己在接受上級教育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被叮囑,日軍對中國滲透的相當深。在部隊選擇駐地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防止周邊有潛伏的日本特務。尤其是被日本人收買,為日本人效力的漢奸。
作為一個團級幹部,王誠還是很注意這些的。自己的部隊也曾經抓過幾個,被日本人收買,為日本人提供情報的漢奸。但是像今天這種地道的,而且不脫褲子根本看不出來的日本特務,他畢竟不是保衛部門,還是第一次接觸到。
今天這個傢伙的口供,讓他認識到真實的情況,恐怕要比上級再三強調,以及自己曾經遭遇過的情況還要嚴重。如果日軍的情報部門都這樣,那就真的太過於可怕了。要不是這次李子筠誤打誤撞,恐怕李子元到死都查不出來究竟誰出賣了自己。
尤其是這個傢伙供述的,他在根據地內發展的下線那幾個名字,甚至可以說饒是王誠久經沙場,但也十足的後備直冒冷風。雖說在總部以及軍區內部,他因為沒有找到確切的駐地,滲透基本上沒有什麼效果。
但是這個傢伙在軍分區,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他發展的下線之中,居然有一個是軍分區的一個部門的司務長。司務長是幹什麼的?是專門負責所在部門伙食的。要是這個傢伙在飯裡面下點東西,這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而且軍隊規矩,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司務長是幹嘛的,就是管伙食的。無論分區司令部轉移到那個方向,這個司務長肯定會知道。如果不能將這個特務以最快的速度挖出來,分區司令部都很危險了。
相比分區司令部的那個司務長,反倒是地區行署教育科的那個科員倒是無所謂。他就算叛變了,也搞不了什麼太大的破壞。不過這個人存在,對地委和行署總歸還是一個威脅。如今既然找了出來,那麼就要在第一時間清除掉。
想到這裡,王誠沒有絲毫的猶豫對李子元道:「這個傢伙失蹤,長治的日軍勢必要出來尋找。這麼重要的一個特務,就這麼憑空消失,鬼子不可能當做沒有這回事,很有可能會派出新的特務進山尋找。搞不好,鬼子新的掃蕩馬上就開始。」
「這個特務之前的口供,你也是聽到了。可千萬別在大意了,麻痹大意是要害死人的。記住,你的手上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還有你的部隊上百號幹部和戰士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腦袋要時刻保持清醒。」
「你這邊立即做好戰鬥準備,千萬不要以為滅口就可以心存大意。我馬上返回軍分區匯報,那傢伙發展的下線雖說不多、職務也不高,可有幾個都處在關鍵的位置上。不儘快的處理掉,對於分區安全的威脅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