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日軍指揮部,東條英機身著和服,腰懸佩刀,挺身而坐。他略施小計,便捉住軍統站長,搜獲重要情報。他從日俄戰爭與中國結緣,此後十餘年縱橫於中國北洋軍閥混戰,挑撥離間,為謀利。他能寫的一手絕佳的魏碑,蒼老古拙,像極了自己的秉性他能操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與中國人毫無二致,簡直可以說是「中國通」。
「陸相大人。」川島芳子和秋津奈緒來到房門外,拱手而立。
「兩位請入座,這次你們二位立有大功。我是代表大帝國,為二位頒發帝國菊花勳章。」東條英機儒雅地說。
「請二位先品嘗一下寒舍的茶道。」隨著東條英機的揚手,一個日式女子碎步向前,斟滿三個茶杯。
「茶道源自中土,卻在我發揚光大。」
「正如釋迦牟尼佛教創始於印度,而印度卻無人問津,中國卻善男信女頗眾。」張沐楓道。
「秋津先生也是支那人?」東條英機見他氣質不俗,與人的傲慢不同。
「秋津先生和我一樣,都是在支那出身,而在大和文化的滋養下長大。」川島芳子替他辯護道。
「二位難道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庶?」東條英機半是試探,半是打趣地說。
「對於我們而言,支那就是我們的曹營,扶桑就是我們嚮往的漢朝。」
聽完川島芳子的肺腑之言,東條英機甚為心悅。
副官進門,手托著兩枚勳章,勳章上紫金鎏邊,鐫刻了一束菊花。
川島芳子和秋津奈緒起身立正,東條英機一一和他們握手,並將勳章別在其胸前。
「二位此番先下一城,為帝國的勝利衝鋒陷陣,可喜可賀。」東條英機讚許道。
「全靠陸相大人運籌帷幄,我等才能如此兵不血刃活捉敵首。」
「你們可知,這勳章的分量?」東條英機清了清嗓子,說,「櫻花的絢爛象徵了武士的生與死,而菊花則是大和民族之魂。它是大皇室家徽,體現了人柔美敦禮的一面。如果世人只看到了大和民族飛揚跋扈,那就是以偏概全,管中窺豹。大和民族高尚的一面,全都體現在菊花的熱烈而又沉穩的色調之中,以及它耐受秋風摧殘而屹立不倒的風姿。」
「沒想到此勳章分量如此重要,我等二人受之有愧。」二人慾解下勳章,物歸原主。
「哎,你們年輕人豈不知初生牛犢不畏虎?我們老了,未來的帝國事業,需要你們年輕人來繼承。」東條英機咳嗽了兩聲,「廉頗老矣,老到不能再上馬彎弓搭箭。」
「陸相大人何出此言,漢高帝劉邦在論述丞相蕭何之公時,以蕭何比擬功人,以群臣比擬功狗。我二人俱是功狗,為陸相大人鞍前馬後。」秋津奈緒寬慰道。
「譬如此茶水,頭道水雖香氣逼人,然而最屬劣質,唯有沖泡三道之後的茶水,才能達到色香味俱佳。陸相大人數十年之功勳卓著,豈是我等晚生後輩所能比肩頡頏。」川島芳子說,「未來之路,我等還望陸相大人多多提攜和點醒,秋津先生,我們舉杯共祝陸相大人福壽安康。」
川島芳子和秋津奈緒舉杯以茶代酒,東條英機見二人如此奉承自己,雖然知道假意多過真言,然而聽到心底熨帖。
「你們如若不嫌棄老朽年老多病,我收你二人為義子義女如何?」東條英機突然靈光一現,一個想法順口說出。
「父親大人在上,受孩兒一拜。」川島芳子和秋津奈緒蹲身拱手下拜。
「孩兒快快起身。」東條英機喜笑顏開,「老夫征戰沙場數十載,俯仰無怍,唯無後一事,虧欠父母。早年育有一子,得天花夭亡,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今子女雙全,恰成一好字,真是快慰平生,夫復何求。」言語之中,東條英機難掩喜悅之色。
「你二人誰為年長?」東條英機問道。
「芳子虛長三歲。」
「那芳子以後你就是姐姐,奈緒就是弟弟,你們可要互相愛護,共謀前程。」東條英機語重心長地說。
川島芳子和秋津奈緒也心中竊喜。川島芳子想,如此一來,便可以不再受土肥原賢二的挾制,可以實現自己滿洲復國的舊夢,亦可以在宦途騰達秋津奈緒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天天同人打交道,倘若有此靠山,誰都要予他面子,做
第三十二回 惜英才坐收義子 權利弊詐獻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