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來至土肥原賢二住所,向他匯報道:「據捉住的軍統匪諜供述,軍統新任站長目前居住在霞飛路52號的法式公寓裡。不知要不要開展行動抓捕?」
土肥原賢二道:「芳子,你這次可是立有大功了,戴笠頭腦發昏,居然派此人前來,豈不是貽笑大方。但是,這種大魚,你將他捉住了,就一文不值。既然已經是囊中之物,倒不如長線放遠鷂,為我所用,才是用之之道。」
站在一旁的秋津奈緒插話道:「土肥原君的意思是我們做一個圈套,讓軍統鑽進去?」
土肥原賢二道:「奈緒就是聰明,一猜就准,正是如此。」
「那我們應該怎麼行動?」川島芳子問道。
「兵不厭詐。」土肥原賢二說道,「我們不是也有人在軍統內擔任特工嗎?是時候啟動他們了。讓他們偽裝成無意中獲得了一份絕密情報,再交給新站長,這個新站長遭受了如是的慘敗,必定急於求成,以此為救命稻草,發往重慶。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坐觀其成了。」
「真是一條妙計,如果由我們來設想,定然想不出這麼巧的計策。」秋津奈緒逢迎道。
川島芳子退出後,思忖了半晌,究竟有哪一名臥底來執行此任務更合適?
她在一年多前策反了一名軍統特工,當時這人正在私自往內地走私鴉片,然而干走私營生的,並不把鴉片叫做鴉片,而是叫做黑金。
「李三,你今天帶的金條可是不夠呀?」一個秀氣穿長袍的男子扒拉著桌上的幾塊金條道。
「近來行市驟緊,過路關卡都要打點,手頭緊措,我也是聽了從前的老主顧的介紹才到您這兒來取貨的,說是您實誠,差不了份量,價格上也好商議。」李三唯唯諾諾地說道。
「黑金的份量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只是一分錢一分貨,你給我這點。」長袍男子抓起一個來敲著桌角,「我怎麼著也不能虧了自己吧。」
「薄利多銷,下回訂單,讓您專多一些。」李三賊眉鼠眼地說。他甚為軍統的特工,自己卻在黑市里倒賣黑金,是頂容易泄露行蹤的,上海的黑市,雲集了各種高手,而且錢能通神,水平稍次的很快就會被揪出來。
「你這麼做,戴笠何曾答應?」長袍男子喝退了左右,低低地壓著喉嚨說。
「戴笠?戴笠是誰?我不認識,這黑金我不買了,我找下家。」李三說完,就要把金條收回來。
「慢。」長袍男子用扇子點住了他的手,「想把錢拿回去,你也得過問一下我吧。」
「你……你這不成了強買強賣嗎?」李三心裡著了慌,不管他是那路神仙,自己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溜,否則十之八九有殺身之禍。
李三格開他的扇子,抓起金條就往兜里裝,然後踅身就走,趕著去拉木門。
「噗通」,他被長袍男子一腳踢翻在地,金條撒了一地。
長袍男子一腳她在李三的腮上,慢慢地說道:「我這裡進來容易出去難。你就是出去了,只要我一鬆口,你一準是死路一條。」
「你究竟想怎樣?」李三發現自己著了別人的道,栽了大跟頭了。
「我是買賣人,買賣人講究的是公平交易,我不想怎麼著,我只想和你做筆交易。黑金我分文不收,金條我也如數奉還。」長袍男子鬆開了腳,李三慢慢地爬起來,揩了一下嘴角的髒泥。
「那我先要聽聽你到底是什麼買賣?」李三站定了,望著長袍男子。
「你先把你的金條收起來,再說吧。」
李三忙蹲下身,把金條一根一根地撿起來,他慢慢地撿著,想著自己的退身之策。
「我只要一點,你的底細我早就摸清楚了,你是軍統的一個芝麻綠豆大的特工,拿點薪水不夠你養活老婆孩子的,為什麼不棄暗投明呢?」長袍男子躬下身子,對著蹲在地上揀金條的李三說道。
「棄暗投明?你要我投降日本人?你是76號的人?」李三停下了手頭,質問道。
「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保准你沒事。」
「你要我怎麼做?」李三眼見自己是落入了魔爪,只得應承著。
「我只想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軍統的行動,高深的你也弄不清楚,每次你給我
第一百一十九回 兵不厭詐偏行詐 人不走空卻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