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中,岳鋒看著暫一師的「強盜」行為,哭笑不得。
司馬倩氣憤地說:「這個田源,好狡猾,說好是一套的,太貪心了,真可惡。」
岳鋒倒是十分理解,道:「姓『暫』的部隊,不好混,都是窮哥們,讓我們拿吧。」
所謂姓「暫」的部隊,是暫時整編的一支部隊,往往將原本被打殘的部隊和臨時糾集的新兵混編而成,戰鬥力很難比得上精銳。
但岳鋒相信,只要好好訓練,補足裝備,戰鬥力就會蹭蹭蹭往上飆升。
這時,林護城走進來,道:「上校,戰損出來了。」
岳鋒道:「多少?」
林護城用低沉的聲音說:「犧牲三百二十一,輕傷四百五十八,重傷一百零四,也就是說,『雄起團』傷亡近三分之一。」
岳鋒沉默了,鬼子真不是吃素的,在如此犀利的打擊下,仍然大量殺傷我軍將士。
若不是有「鬼王炮」,「雄起團」必然全軍覆沒。
司馬倩摟著岳鋒的手臂,輕輕說:「戰爭是要犧牲,只要犧牲得有價值,我們無畏犧牲!此次大捷,殺敵無數,成仁的將士理應含笑九泉,英靈無悔!」
林護城大聲說:「含笑九泉,英靈無悔!」
何小武、胡大明、李虎齊聲吼道:「含笑九泉,英靈無悔!」
岳鋒嘆息幾聲,道:「選擇一處風水寶地,好好掩埋將士。」
林護城道:「遵命!」
岳鋒道:「換防的暫二師,應該來了,多留些槍支彈藥。你、上官聰留下來,多給他們一些幫助,特別是迫擊炮、擲彈筒的『跑轟』戰術,還有『帽子戰法』。」
林護城道:「遵命。」
岳鋒道:「走,送戰友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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瀏河對岸,站滿了鬼子兵與官員。
岡村寧次站在河岸,看著一堆堆屍體,不斷地鞠躬!
參謀長等高官陪在一邊,也不斷向屍體鞠躬。
後方,豎起一個巨大的「祭」字,兩邊有無數的黑白招魂旗幟,上書師團與聯隊的名號。
記者們站在一邊,默默拍相,不敢出聲。
焚燒屍體的木柴堆起來,一堆又一堆,沿河岸一字排開。
屍體一具一具被放在木柴上,等待焚燒!
傷兵坐在不遠處,傻瓜一樣,任由醫護兵包紮。
傷者太多,醫護兵忙得團團轉,有幾位累得吐血,昏倒在地。
屍體全部疊放在木柴上,安置妥當。
岡村寧次滿含淚水,輕輕地一揮手。
一名參謀高聲叫道:「招魂隊,進場!」
鼓聲響起,一具巨大的鼓被安置巨大的木板上,由數十位士兵抬著前進。
四周簇擁著上百名士兵,嘴裡叫喊「咦哦,咦哦」之聲。
兩名赤著上身的鼓手使勁敲打,發出巨大鼓聲,招魂的鼓聲。
隨即,上百名少佐、上尉軍官排著整齊的隊伍緩緩進場,他們一律戴著軍帽,穿著白襯衣,穿著黃軍褲!
四周所有鬼子都發出「嗬哈」之聲,配合大鼓的節奏!
進場完畢,鼓手停下,看向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咳嗽幾聲,輕輕地一揮手。
參謀長下令:「哦……招魂舞,起!所有英靈,進入靖國神社!」
鼓聲響起,軍官團跳起招魂舞!
跳這種舞是彎著腰,手腳配合,踩著鼓點,邊跳邊向前,意思是招魂回家。
強烈的鼓聲,奇異的舞蹈,招魂的呼喝!
招魂隊伍不斷向「祭」壇前進……
最後,停在「祭」字前。
參謀長看看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沉默片刻,咳嗽著,再三向屍體鞠躬,隨即,陰鷙地說:「魂歸靖國!」
參謀長高聲道:「魂歸靖國,燒!」
一排排點火兵緩步上前,鞠躬三次,將火把拋進柴堆,頓時,熊熊烈火燃燒起來,將屍體舔噬!
岡村寧次狠狠地說:「記住這仇,記住這恨,總有一天,我要拿回來,拿回來!」
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