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糟糕?」
隊員們愣住,因為涉及到李海的性命,眾人沒有不慌亂的,能夠和段鵬這般沉得住氣的,還真是沒有幾個。
段鵬點了點頭,再次蹲下,輕輕撥開李海右腳踩著的地方,那裡長著一片青草,他平靜地說道:「李海踩了地雷,卻沒有立刻爆炸,這和俺們平日裡遇到的地雷可不一樣,應該是松髮式地雷,但是這種地雷製作工藝麻煩,材料稀缺,並不常見才對,小鬼子怎麼會把這種地雷埋在這裡呢?直接埋普通的地雷不好嗎?
你們再仔細看李海踩著的這塊地,上面的青草是很自然地生長的,沒有任何泥土被翻開過的痕跡,鬼子就算埋雷的手法再好,也總會留下一些埋雷的痕跡的,可這裡卻完全沒有。
這說明什麼?俺有十分把握,這應該就是一塊普通的泥土地。」
眾人愕然,李海沒有踩到地雷?一向在突擊隊拔尖的李海,居然會犯這樣的錯誤?
李海難為道:「可是我感覺腳底下有東西。」
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這個時候,到底該相信誰呢?
段鵬站起身來,沉聲說道:「俺是突擊隊的隊長,你們都聽俺的,現在所有人散開,站到地雷的爆炸範圍外面去。
待所有人散開,段鵬卻沒有離開,仍舊站在李海的邊上,「相信俺,把腳抬起來!」
李海:……
這特麼搞不好就爆炸了,可是看段鵬堅決的神色,倘若這真是地雷,他離得這麼近,豈不是會被一塊兒炸死?
「段……隊長,你也走遠點兒吧!」
段鵬的面容在朦朧的月色下露出一抹笑,團長說過,人應該自信,只要還活著,「這是俺的判斷,但是關係到你的生死,要是俺判斷錯了,俺們是兄弟,俺就陪你一塊兒去死。」
鄭重的話語和自信的笑容感染了李海,李海知道這個時刻是不適合再多感慨些什麼的,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在所有人提心弔膽之下,緩緩挪開了右腳……半晌,腳下毫無動靜。
段鵬將刺刀戳進土裡翻出來一看。
李海:……
隊員們:……
原來真特麼就是一塊兒普通的石頭。
來不及唏噓,段鵬再次下了命令:「危險解除,俺們趕快行動,再耽誤下去容易暴露,說完,他帶頭向著中央炮樓的入口摸去。」
大牛揮了揮手,突擊隊集體隱蔽前行,李海夾在眾人之間,想起方才的情形,本就黝黑的老臉是紅一陣白一陣,真是把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炮樓的入口處是一扇容許兩人並肩而進的木門,木門的後面插著門栓,這當然難不住突擊隊隊員們,這樣的事情他們幹的多了,簡直輕車熟路,臉色稍微褪卻的李海將門栓從門外撥開之後,張二娃和於傑將木門悄悄地關上之後把守在門口,其他人魚貫而入,繼續向炮樓內部摸進。
攻占炮樓其實最難得就是兩點,第一點是摸進炮樓,第二點是無聲無息地幹掉炮樓內部的所有敵人,這第二點尤為重要,但凡落下一個,勢必導致突擊隊整體的暴露,到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
襲殺開始,當然是先殺哨兵,小鬼子的保衛工作做得相當有意思,為了節省人力,也或許是不認為有抗日武裝敢光明正大到偷襲炮樓的膽量和能力,中央炮樓並不是每一層都有哨兵值夜,隔了一層才有一個。
朱大志親自守住二樓到一樓的樓梯口之後,段鵬率先出手,在悄無聲息中乾脆利落地幹掉了一樓的鬼子哨兵,黑夜中的屠殺開始,炮樓的一層面積最大,通鋪里足有十幾個日偽軍在酣睡,他們在睡夢中同時覺得呼吸一滯,繼而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響,生命就在酣睡中徹底被了解。
屠殺侵略者是沒有罪惡感的,只有暢快和解氣!
一層清理完之後,隊員們按照同樣的手法和方式向炮樓的其他樓層摸去。
八層高的中央炮樓,不到半個時辰,三十多個鬼子、五十多個偽軍全部喪命。
最頂樓的日軍矮胖子哨兵還沉浸在保證探照燈的勻速中呢,就被無聲無息地摸過去的李海捂住嘴巴扭斷了脖子。
至此,日軍舞成縣外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