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寂靜悄悄的,朦朧的月色下倒映著淡淡的影,若是除去人類對黑夜的恐懼不談,在死寂的黑夜之中倒是顯得格外安寧。
只是這片安寧很快就被一隊腳步聲打破了,這些腳步聲並不整齊,明顯都刻意壓低了聲音的響動,可惜,人類的腳掌經過進化,畢竟不如動物那般有肉墊,可以赤腳走在路上,保證悄然無聲。
或是草鞋,或是布鞋,雖然整體都是破破爛爛的,偶爾踩在碎石之上,重壓之下,還是會發出清脆的響,就連踩在厚重鬆散的泥土地上,也會發出沉悶的噗噗聲。
在臨汾南城門的左翼,當然,還遠遠沒有抵達臨汾的西城門,若是非要打個形象的數字化比較,大概是在臨汾的南城門到西城門的1/10路徑處,經過大半個時辰的潛行,在段鵬和一營長史文才的帶領下,執行此次深夜潛入城頂偷襲日軍任務的新三團隊伍,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與此同時,周大牛和張大彪的另一隊也差不多到了地方。
雙方幾乎是同時開始行動,由兩個半支突擊隊隊員率先開始攀爬城牆。
綁著鐵鉤的攀岩繩被段鵬親自甩上了城頂,段鵬的準頭和運氣都不錯,鐵鉤順利的勾住了城牆的側翼,鐵鉤與磚石相碰,發出清脆的響,響聲在這死寂的黑夜裡傳出老遠,只是眾人此刻的距離離了日軍鎮守的南城門足有大半個時辰的路程,這點小動靜根本不可能傳到那裡去。
實在是任憑日軍想破了腦袋,也不能料到韓烽居然會用這種方法攻城,日軍大隊長山谷三郎倒也謹慎,在城門的左右兩翼幾百米的距離都安插了哨兵。
只是再往更遠處的地方,日軍覺得沒有必要在那裡浪費兵力,也就沒有派人把守,在他們想來,除非敵人真會飛檐走壁,否則只需要守住城門即可。
換個思路來,倘若敵人真的能夠飛檐走壁,就算是守住了城門又有什麼作用呢?
言歸正傳的意思就是,在日軍毫無防備之下,段鵬和周大牛兩隊突襲的人馬開始攀岩城牆了。
段鵬扯了扯繩子,很牢靠,他第一個開始攀爬。
段鵬的動作敏捷,速度很快,藉助攀岩繩爬上八九米高的城牆,也只不過用了片刻的時間,上了城頂之後,他將所有攀岩繩最前端的鐵鉤全部牢牢的勾在城牆壁上,放下攀岩繩,讓其他的戰士開始攀爬。
其他的戰士們身手遠不如段鵬,自然不可能有他那般敏捷的速度,但是臨走的時候團長韓烽特意交代過,這次大家行動的時間非常充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保證絕對的隱蔽性和突襲性。
攀爬的戰士們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不著急,哪怕速度慢一些,也用非常穩健的速度攀爬成功。
當然也有失敗的,這人一多難免手滑,獨立團就有個老兵一不小心從攀爬中掉了下去,狠狠的砸在地上,好在才剛剛爬了兩米多高,雖然摔了個結實,卻並無大礙。
「老田,沒事兒吧?」
「沒事兒!」
「能行嗎?不能行你就回去跟著大部隊作戰吧,咱們少你一個也不少。」
「營長,你說這話就是瞧不起俺了,不就是摔一下嘛!沒啥大不了的,再來一次,俺一準兒能爬上去。」
都是不怕死的猛士,這個時候要是敗下陣來灰頭土臉的回去,將來保不準會被兄弟們笑話,誰也拉不下這張老臉。
張大彪無奈,只得交待其他人道:「繼續上,動作都慢著點兒,別沒見著鬼子,自己就先折在這兒了。」
攀岩繼續。
時間一晃,越發的入了夜,應該是在凌晨一兩點左右,周圍越發的死寂了,這個時候正是進入夢鄉最沉的時候。
別說是睡熟的小鬼子,就是強撐著瞪大眼睛放哨的日軍士兵,哪怕是剛剛替崗,都忍不住開始打起了哈欠。
他們聽著城門外的一片死寂,又從偵查中注意到那些躺在土壕側翼的八路仍舊在熟睡,緩緩的放下心來,有些自嘲,八路軍也是人,既然他們都會瞌睡,敵人自然也是需要休息的。
殊不知僅僅是不到半個時辰時間,無論是段鵬這一方,還是周大牛那一方的人馬,都已經全員攀岩上了城頂。
50根攀岩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