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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的暴雨似乎停了一些,原本是噼里啪啦地砸在江面上,這會兒變成了點滴狀。
韓烽乘坐的竹筏已經率先接近岸邊,一路有驚無險。
這裡畢竟是沁河,韓烽等人選擇的地方又是流域開闊,流水較緩,遠比不上當年紅軍長征時期渡過的金沙江和大渡河那般波濤洶湧。
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這下個不停的暴雨,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竟是有些生疼。
戰士們平時營養跟不上,免疫力未必能強到哪兒去,淋了幾個時辰的暴雨,又強渡沁河。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等這次戰鬥結束,即使沒有被敵人給打倒,許多戰士只怕也會染上風寒。
所以韓烽一早就打定了主意,等搶奪下沁河東岸的日軍陣地之後,便煮上一大鍋的薑糖水,為戰士們驅寒。
至於現在,首批突擊隊人馬已經抵達東岸。
天已經由麻麻亮越發的放明,只是暴雨的天氣,整個上午,在這沁河附近都會是灰濛濛的。
竹筏子繼續向著下游漂了兩米之後,狠狠地撞在岸邊,岸邊鬆軟的泥土被撞散,落進江水裡,使江水變得更加渾濁,又很快流逝而去。
站在竹筏首部的劉正率先跳上岸邊,其他人陸續上岸,眾人全部上岸之後,又將竹筏子一起拖上岸,幾個人抬著竹筏子快速的返回與對岸出發點平行的岸邊位置。
這一頭也給釘上木樁,將麻繩死死的拴在上面。
返回的時候只需要李海一個人站在竹筏上,快速拉動對岸的繩子,使竹筏向著對岸漂去,同時牽引著自己這邊拴好的麻繩前行。
這是無奈之舉,水流流速太快,若是不用繩子做牽引,每回從對岸抵達己岸之後,必然從上游下滑不少,這樣一直滑下去,下游一公里外可就是敵人了。
所以竹筏每一次從岸的一邊抵達另一邊之後,戰士們就會立馬將竹筏拖上岸邊,重新抬回到原有的位置去。
上了岸,回首江面,煙雨朦朧,視線差的令人驚奇,又起了霧。
「都上岸了嗎?沒出什麼意外吧?」四支竹筏子重新被送回對岸,韓烽望著在自己眼前集合的隊伍問道。
段鵬道:「報告團長,55個人一個不少。」
「好,立刻將周圍能看得見的視野全部警戒起來,等其他的隊伍渡過江之後,咱們就準備開始行動。
另外,段鵬,帶幾個人,咱們先去把小鬼子的營地偵查一遍。」
「是。」
渡江行動繼續著,雨又開始下的大了起來。
衣服緊緊的與皮肉貼在一起,或許是貼的時間久了。已經被泡的有些泛白,這個時候若是將衣服脫下來,保準兒可以擰出大把的水來。
沁河的岸邊空曠,視野比較開闊,除了時不時隆起的一處處小土包可以作為隱蔽,基本上就沒有其他的掩體。
如此想來,若不是冒著這場暴雨,視線受阻,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鬼子的營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韓烽帶頭,眾人趁著暴雨向日軍的營地摸去。
一行一共有十一人,全部都是突擊隊的老成員。
大家在前行的途中,望著最前方那道像是仿佛昨日的熟悉背影,心中無不有些恍然。
兄弟們已經記不得到底有多久沒有這樣和三哥並肩戰鬥過了。
還記得當年在新一團的時候,老三班,炊事班,獨立連……這一個個現在想來已經有些年頭的名稱和故事,突擊隊的弟兄們誰也不曾忘卻。
段鵬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其中的差距。
平時他帶著突擊隊執行任務的時候,其中需要不斷地下達手勢,下達各種作戰命令,才能讓這支隊伍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令行禁止,發揮出最強戰鬥力。
可此刻整支隊伍由團長韓烽帶著,團長一路上並沒有發出一道命令,他只是帶頭在眾人前面走著,所有人似乎都心有默契,一切的行動緊隨其後,完美銜接,再多一道命令似乎都是多餘。
何時隱蔽,何時前行,隊員們的目光似乎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團長。
離了敵人的營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