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天上不知何時烏雲密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是一場暴雨將至。
按理來說,沁河這地兒不應該有如此多雨的天氣,這幾日卻不知為何,天氣轉變格外的無常。
或許是在預示著什麼吧!
烏雲又濃密了些,已經可以隱約聽見藏在烏雲後的滾滾雷聲,雨點卻還是沒有下,似乎仍在醞釀。
和尚的聲音從屋子外面響起,「三哥,董團長來了。」
「快請。」
韓烽說著,親自出門迎接。
董成海,軍中職位與韓烽一樣,當然,不一樣的是人家有正而八經的軍銜在身,上校團長。
這位董團長可謂一員虎將,雖然只是個團長,卻一直深受武軍的重用,所率主力團,基本上代表著98軍團級最強戰力。
韓烽去過98軍一趟,對98軍長官部的一眾長官們印象一般,唯獨對團長董成海的印象尤為深刻。
這個每一句話似乎都像是從內心深處吶喊出來的男人,一身軍旅氣息尤重,光明磊落,寵辱不驚,在韓烽所見過的人之中,只有尚且在醫院養傷的三營長孫德勝身上的那種軍人的純粹,才能與之相比。
不過相比於孫德勝,董成海是讀過書,上過軍校的,那份眼光和見識,自然更為長遠。
不僅如此,董成海對韓烽似乎也有格外的善意,在98軍的時候,他幾次替韓烽開口說話。
只是這董成海來後勇團找自己做什麼?
韓烽帶著疑惑迎了出去。
這魁梧的漢子依舊是韓烽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副裝扮。
雖是團長,卻大刀不離身,背在後背右側,時刻明晃晃的,閃爍著奪目的寒光。
董成海向來敬佩自己的軍長「武」,就連穿著上也向著「武」靠齊,不求嶄新,但求乾淨整齊,利落,莊重。
用董成海的話來說:既然是軍人,就應該有個軍人的模樣,衣衫襤褸不要緊,最怕的就是邋邋遢遢,沒有一點精氣神,軍人若是精氣神都沒了,那還算什麼軍人,何談上陣殺敵。
「老董,你怎麼來了?」
韓烽向來是個自來熟,雖然只是與董成海見過一面,早就勾肩搭背過,只差拜把子,這董成海雖是讀過書,卻也是個性情中人,自然也不介意這些細枝末節,兩人相交,甚為愉快。
董成海道:「決戰前夕,想找老友敘敘舊。」
「請,和尚,老董是我舊友,這次來了本應該把酒言歡,只是戰事吃緊,就不飲酒了,你去好歹找一些茶葉來,我以茶代酒,請老董喝幾杯。」
「白水就行,茶水就算了,不用麻煩了。」
「怎麼,擔心我拿不出好茶?放心,一點兒茶葉我這兒還是有的。」
片刻之後,茶壺端上來了,九月底,清晨,天氣微涼,能有杯熱茶喝,心裡倒也舒坦。
韓烽端起茶缸示意,「老董,請。」
「好。」
董成海端起茶杯,倒也不嫌燙,吹了兩口,一飲而下,隨即……噗——
臉色愕然:「這是什麼茶?」
韓烽稍愣,試著嘗了一口,隨即臉色尷尬,揭開茶壺一看,泡了小半茶壺的柳樹葉子。
韓烽:……
「和尚,你狗日的拿的什麼泡的茶?」
魏和尚被叫進門的時候似乎還有些委屈,「三哥,團里哪有茶葉呀,您又要茶水,俺找不著,姜龍那小子說柳樹葉子能泡茶,還好喝,所以俺就……」
「滾,你小子,把茶壺裡的水倒了,打一壺開水來。」
「哎!」
和尚應聲,連忙掉頭就走,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次不讓姜龍那小子在床上躺上兩天,都對不起自己的拳頭。
韓烽扭過頭來,「老董,治軍不嚴,讓你看笑話了。」
董成海卻笑道:「在第一次見韓團長的時候,我心裡就在納悶,這樣一個年輕人是怎麼能夠在短短數日之間聚攏一個團的潰兵,更帶著這樣毫無戰鬥力可言,更沒有什麼裝備的隊伍,多次成功的突襲日軍呢?
我想不明白,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