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決守在那階梯下方被鎖著的庫房門外的兩個日軍哨兵,韓烽就必須想辦法接近兩人。
直接下去自然不行,勢必會引起那兩個哨兵的懷疑。
大晚上的,好不容易換哨回來,你不趕緊上自己的鋪位睡覺,反而到這庫房下面來,這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如此一來,很容易順勢把一樓睡著的八個鬼子驚醒,到時候槍聲一響,平樓周圍的鬼子可就立馬圍過來了。
先把一樓睡熟的八個鬼子解決掉?
只是這屋子太安靜了,守在樓梯口處的兩個日軍哨兵離得也不算遠,屋子裡哪怕是悄悄走路的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到他們的耳朵里,想要當著這兩個醒著的鬼子哨兵的面,一點聲音都不發出就解決八個鬼子,這太不現實了。
怎麼辦?
韓烽也是急中生智,就在他走到那台階旁的時候,故意把兜里的幾張十元面值的法幣掉了下去。
幾張法幣在空中飛舞起來,落在那兩個日軍哨兵面前。
煤油燈的光線勉強將這屋子照亮,可以看見彼此朦朧的身形,那幾張法幣被兩個鬼子哨兵望見了。
其中一個壓低了聲音說道:「お金を落とした。(你的錢掉了。)」
鬼子「韓烽」一怔,將聲音壓得更低,有些聽不出原來的音色:「ありがとう!(謝謝!)」
貌似只是一個小插曲,兩方的聲音都壓得很低,明顯不想打擾其他人休息,鬼子「韓烽」在道謝完畢之後,便扭過身來,向台階下方走去,貌似要去把他的錢撿回來。
法幣就掉在那兩個日軍哨兵的腳下,韓烽略微低著頭走了下去,彎腰在兩人面前,讓人看不見自己的面貌,開始撿那幾張法幣。
撿完,在兩個日軍哨兵依舊站得筆直,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緩緩起身,閃著冷光的匕首同時劃到了他的手中。
驟然暴起,寒光閃過,鋒利的刀刃划過兩道柔軟的脖頸。
血絲甚至都來不及噴灑,韓烽同時收回匕首,兩隻手捂在了兩個鬼子的嘴巴上。
快、准、狠,出手乾脆利索,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那一刀劃下去,無論是精度還是力道,韓烽都十分確信,同時將兩個人的咽喉割斷了。
從這方面講,鬼子的生命力未必就比得上一隻雞。
雞的脖子被割斷了丟在地上,還能掙扎著撲騰好一陣子,可是這兩個鬼子被抹斷了咽喉,只是無力地在牆上拍了幾下,便悄無聲息地軟倒了下去。
屋子裡原本的死寂,被那兩下拍打聲驚醒。
只是很快又被韓烽緊隨其後的聲音打斷:「ありがとう!(謝謝!)」
於是,原本在迷迷糊糊中淺睡,被這聲音驚醒了的兩個鬼子,壓根兒就懶得去思考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裹了裹被子,在這極冷的天氣里被繼而襲來的困意席捲。
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的姜龍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韓烽重新走上來之後,兩人一起向著那八個鬼子所在的通鋪過去,像是要回到床上睡覺。
門外,偽裝成鬼子警戒的李海和王承柱很快便聽到屋子裡傳來的偶爾的掙扎聲和金屬劃破骨頭的刺啦聲。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這昏暗的月色下嘿嘿直笑起來,他們知道,這是三哥和姜龍動手了。
……望著那把被鎖上的大鎖,滿身血跡斑斑的姜龍犯難了,這怎麼辦呢?總不能用槍托砸開吧,那聲音也太大了。
韓烽道:「你去把海子換來,他會開這玩意兒,另外,聽見我的咳嗽聲,你們兩個也都從門外進來,咱們快速的拿了東西就走。」
「是。」
不得不說李海竅門兒開鎖是很有一手的,這把鎖自然難不倒他,吃飯的傢伙隨身攜帶,伸進鎖芯里一扭一扣,那鎖便被打開了。
韓烽道:「海子,你有這門手藝,以後就是不當兵也餓不著了。」
李海連忙道:「我可不做偷竊犯法的事兒。」
韓烽:「……」
「我的意思是以後你可以整個開鎖公司,要是有誰家出門兒忘記帶鎖了,你去幫幫忙,順便掙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