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攻城戰?
是最血腥的布達佩斯戰役?
是最殘酷的列寧格勒戰場?
還是打錦州、攻開封、戰天津?
這些都是攻城戰,但都太大了,唯一能和許朝陽這次要打的攻城戰作對比的,得說騰衝之戰。
抗戰後期的1944年8月18日,滇西反攻中的騰衝,慘烈程度超乎想像,後來據當時參戰老兵回憶,那是一房一屋的爭奪,當時我軍在擁有重炮和火箭彈的情況下,全殲了騰衝日軍兩個聯隊6000餘眾,其慘烈程度無法想像。
可許朝陽有什麼?
炮,他有始終攜帶的IG18,還有從北平軍分會領的蘇制M1930反坦克炮四門、法制M1897牽引型野炮四門,滿打滿算十八門炮,就這,炮彈還在守密雲之後沒有得到補充、所剩無幾。
至於在內蒙、察哈爾、喜峰口所使用過的其餘口徑的炮,不是撤退時根本來不及帶走,就是在其他部隊接防的時候給人家留下了,不然你讓人家怎麼守?
通縣城外,許朝陽站在城外密林處正端著望遠鏡看向那座古老的城牆,他來了,準確的說,是已經來好幾天了,自打那一天宋喆原離開了大沽,217團就開始了全員整備,次日便離開了天津,走武清奔香河,最終往南由三河抵達通縣之東。
不客氣的說,在殷如更宣布自立之前,他就已經到了通縣之東,為的,就是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但,許朝陽玩了個小花招,他們不是腿兒著來的,而是藏在了貨運火車的車皮里,用防雨布蓋上了車皮,將原217團所有人順著鐵道線給運了過來。此刻,大沽船廠內那一千從沒打過仗只是經歷過軍事訓練的工人,正在畢聖的虛張聲勢之下整裝待發
「朝陽,情況怎麼樣?」
常戰過來了,站在許朝陽身邊同樣拎著望遠鏡看向了通縣。
許朝陽搖了搖頭:「不太樂觀。」
他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抬頭看向了空中的明月:「太亮了,這要明目張胆的過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衝鋒的路上。」
許朝陽沒敢率軍太靠近通縣,生怕對方察覺,所處的位置是手裡射程最遠的法制M1897射程之內,可從望遠鏡里瞧通縣,也只是小小的一個虛影而已。
「今天不行。」
許朝陽要打夜戰,不光要打夜戰,他還部署好了一切作戰計劃,只等一個適合進攻的天氣。
最好是陰天、最好能起霧
可這個年代,北平也沒有霧霾啊。
許朝陽轉身向部隊所處的密林走了過去,這幾天,部隊在林子裡可苦壞了,不允許生火、不允許大聲說話,凡是能出聲行為的幾乎都給禁了,整的林子裡安靜得都瘮得慌。
「準備的怎麼樣了?」
許朝陽走向一營所在位置的時候,在一個身上沒穿軍裝的男人旁邊蹲下,而那個男人手裡正在擺弄著一個個四四方方的塊狀炸藥,這是他們研發出了硝酸甘油火藥、用硅藻土確定了其穩定性以後研發出來的炸藥,而這個男人,就是目前全軍當中唯一一個受到熊先生認可,可以進行現場實操的實驗人員——段驚文!
「放心,我是學數學的,只要你的人能衝上去,並按照我的要求,將這幾塊炸藥安裝在城門的邊側引燃引線,肯定能卸下城門。」
段驚文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像是這才是本該屬於他的領域似的,緊皺著眉頭、目光精聚於炸藥之上。
「這可是打仗,段驚文」許朝陽還想讓他再確定一下,誰知道段驚文不允許任何人質疑的說了一句:「數學,不會錯!」
這才回過了頭來,在月光下,扶了扶那閃爍著光輝的眼鏡。????許朝陽好像見過這幅面孔,這冷酷的模樣有點類似於好萊塢大片裡的『炸彈狂人』。
「當家的,我信他。」
二姐過來了,還是那副德性,歪戴個帽子,雙手插進褲兜里,走起路來比屈勇還能晃,可就這麼個二姐,往許朝陽面前一站,就有足夠的份量。
「那行。」
說完話,許朝陽向密林深處走了過去,那地方,一十八門跑整齊
第三百九十四章 全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