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打算和我說點啥?」
許朝陽再次嘗試著提問後,乾脆,從坐著彈藥箱的姿勢站了起來,一甩手,留下一句:「不說拉倒。」
起身就要躲開這個位置,像是兩個在交談中的人,談崩了以後做出的選擇。
「朝陽!」
這回常戰沒叫他『老許』,揪著許朝陽離開的身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脾氣那麼爆呢?」又給他拉了回來。
許朝陽身體一晃,低著頭看向了常戰。
常戰連續張了兩次嘴,最後依然把嘴給閉死了。臉上那副為難,肉眼可見。
「嘿!」許朝陽拖著長音回到剛才的位置上再次坐下說道:「你就這麼墨跡是麼?那行,你不說我說!」
「我們在天王山打了小鬼子那個小隊之前,還在冰城外和鬼子兩個分隊幹過一次,你知道當時是什麼結果麼?」
「當時剛剛過完年,天兒還沒暖和,各地的土匪都起著哄要往新京給偽滿送賀禮。」
「我也是虎,人家下個套就往裡鑽,帶著人就在天王山上的土匪必經之路打伏擊」
「結果怎麼樣?土匪是打跑了,可迎來了鬼子的兩個分隊,要不是反日會提前準備了後援,我們所有人都得成了炮灰!」
他嘆著氣說道:「小鬼子沒咱們想的那麼傻,他們的情報機構、戰術思想都超越了咱們,天王山的土匪向新京送賀禮、各地土匪向新京送賀禮,就像是咱們進山抓山跳的繩套,人家在地圖上早就觀察好了哪適合打伏擊,在拿著答案考試。」
許朝陽摸向了自己的後脖子:「這些天,我每想起這一出都冒冷汗,儘管我們打贏了,在反日會的後援之下打贏了,可接下來迎接的是鬼子一輪又一輪如同浪潮般的援軍」
「老子要是沒搶了台車,跑都跑不了!」
他往後的話語越說越輕,許朝陽不光想起了打天王山送往新京賀禮時候的伏擊,還想起了在山寨外遇見鬼子之後的自己。
那時的他,在埋伏鬼子的情況下,好懸沒讓鬼子一輪反擊給打傻了,當時什麼戰術、手段,超越這個時代的思想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想要在那麼一個硝煙瀰漫、槍炮齊鳴的世界裡冷靜,純屬扯淡,誰能在頭頂擦著頭皮『嗖嗖』亂飛的子彈穿梭聲中冷靜下來?能冷靜下來的,全在建國後的『天榜』上榜上有名,那才是真正的『天榜』。
「你們就是這麼和反日會聯繫上的?」常戰腦子裡想著許朝陽的描述,嘴上卻說著另外一番話,以此來表現自己的鎮定。
許朝陽點了點頭:「對。」
「沒他們,我已經死了。」
「可咱他媽不能吃一百個豆也不嫌腥吧?」
常戰突然抬起頭看向了許朝陽:「那你從哪得到了我們要幹啥的消息?」
這一句話,給許朝陽問不會了!
他能說自己是穿越者,對整個東北的大事件都牢記於心麼?
「我不知道你們要幹啥」許朝陽只能狡辯道:「可看見這麼一群龍精虎猛的漢子在山裡伐木,山場子裡進了娘們都不多瞅一眼,我就知道,你們心裡肯定有事,還得是大事。」
「在東北,還有比干日本子更大的事麼?」
許朝陽苦笑著說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有時候你們看到的機會,沒準就是鬼子挖好的陷坑,別虎個操的往裡蹦。」
常戰右眼眼皮有個明顯繃緊式的跳動,很顯然許朝陽的話已經觸及了他的內心:「我要非跳不可呢?」
這種看似敵對的話,才是真正的交心,他已經承認了一切,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許朝陽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在耳畔聽見了常戰的第二句話:「總得有人跳進去吧?」
「總得有人拿人命往全東北的屈辱里填大坑吧?」
「咱們不去填,難道等著以後兒子、孫子往裡填嘛?」
啪!
許朝陽好像是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是穿越者,當然知道哪片戰場上更容易出成績,哪片戰場更容易成為炮灰,哪怕有些事情沒有被記錄在
第七十八章 東北味兒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