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陳團損失慘重,總共倖存的官兵才三百多人,那個王鐵漢連長,居然還活著,被送到後方醫院了。
按照軍長的命令,陳團縮編成一個獨立營,並且命名為功勳營,任命陳團長為營長,任命張銳為副營長,兼任戰術訓練教官,第一連的連長。
任命下達以後,軍長專門將張銳召集過去,好生撫慰:「你別嫌官兒小,我也知道對不起你的功勞,但是,你要明白,官要一步一步升,免得其他人心裡不高興!」
軍長特別提請戰區司令部晉升張銳軍銜為少校。這種從班長直接晉升少校營長的,以前從來沒有先例。
軍長一直想讓張銳當他的警衛排長,以後會培養為親信,放出去就是旅長團長,張銳拒絕了。
部隊縮編以後,一些軍官士氣消沉,士兵們也悶悶不樂,因為陳團的戰功這麼巨大,卻因為臨陣逃脫,功虧一簣,變成了罪人,真是造化弄人。
在獨立營的編練指揮所,曾經的陳團長,現在的陳營長,將張銳喊到一起,千恩萬謝。
部隊開拔到防區後面休整,軍長的處置也算得體。
一個距離黃河不遠的小村子,就是獨立營的兵站指揮所。
「喝酒喝酒!兄弟,您是我的親兄弟。」陳營長舉起酒杯,桌上四樣小菜。
張銳擺擺手:「我從來不喝酒。」
陳營長有些尷尬:「兄弟,我聽說,你不願意當軍座的警衛排長?我了去了,你真傻,那樣的話,你就是軍長的親信了,嫡親的中央軍心腹,我們團為什麼縮編?不就是雜牌?損失多少,人家縮編你多少!」
張銳想想也是,「團長,你何必在乎一個小小的團長職位?將來咱們有的是立功嘉獎上的機會,只要你認真聽我的,讓官兵加緊訓練,將來,你別說團長,旅長,師長軍長都有可能!」
陳營長再次詢問了張銳在那天夜裡戰鬥的情景,完全相信,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話中,他們聊起了香梅,陳營長對香梅非常佩服,說要不是她當時那麼一激,自己早就溜了。
張銳大吃一驚,覺得香梅還是個好妹子,自己對人家從來不動真心思,就算那一次,左擁右抱,也只是抱抱而已,他擔心戰場上自己犧牲了,白白耽誤人家,再說,八路軍的紀律是,團長以上,三十五歲等等,才有資格結婚。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這句話一直感召著張銳。
這邊立刻開始訓練,張銳向士兵講述了那天晚上自己戰鬥的歷程,頓時激動的所有官兵嗷嗷直叫,然後講解戰術,各種訓練。
訓練基本進入正規以後,張銳騎馬帶人去找香梅。
打聽了很久,才找到他們臨時安置的村落。
張銳帶著兩名騎兵到了那裡,立刻有婦女們喊話,一會兒,王興貴,趙銘等人都來了,大家歡天喜地的。
李威不在,去找流亡在嶺上的縣政府,張銳在王興貴等人的指引下,直接到了一個破落的小院子。
「誰呀?」香梅和她姐姐,李威的夫人出來了,還有兩個孩子,一見張銳,高興得哭起來。
說了一會兒話,張銳對香梅大加感謝,同時掏出一封現大洋:「香梅,這是二百現大洋,軍座獎勵我的,全給你吧,要不是你,也許我們那天夜裡,不會打那麼好。」
香梅收了現大洋,趕緊張羅飯菜,李威夫人帶著孩子都走了,只剩下兩人。
張銳不吃飯:「香梅,你坐下,咱們說事兒!」
香梅臉色通紅,坐在張銳前面的凳子上,斜著身體,拘謹得鼻尖兒上冒出冷汗。
張銳感覺很好笑:「香梅,你不是大戶人家出身,好像上過學堂吧?怎麼這麼謹小慎微?」
香梅趕緊抹抹臉上的汗水:「我做飯去。」
張銳攔住她:「別走!」
香梅見面張銳速度很快地攔截在前面,嚇得趕緊倒退幾步:「噓,不要胡來,姐姐他們都在外面呢,這是白天,你不許胡來!」
張銳有些尷尬,就直言不諱地講述了自己的事情:「以前,你給我當媳婦兒,恐怕是報恩思想在,其實這不一碼事兒,從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戰場上的事情,誰知道今天脫鞋,明天能否穿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