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賽努思考,那就是他們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結局。目前看起來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他和他的手下儘管被俘卻沒有一個傷亡,但賽努卻不看好自己和手下的前景。
傭兵團靠著策動政變、綁架暗殺、劫掠財物等方式生存,他們在人們心目中形象極壞。任何國家的軍隊只要抓住傭兵,那只有一個結果—處死。就算是傭兵團相互之間發生衝突,被俘的傭兵也會被處死,賽努和他的手下就沒少幹過這樣的事情。
當年,奧匈帝國吞併波士尼亞衝突中,「黑披風」、「暗影」兩支傭兵派到波士尼亞的傭兵,在與「紅色騎士團」戰鬥中,全部力戰而死無一人投降,就是因為被俘也會處死。
就在賽努胡思亂想之際,一名持槍的人走到他的身旁,用法語對他說道:「和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
就在這一刻,賽努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點點頭站起身來,跟著來人走了出去。
「賽努,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漢斯熱情地打著招呼。
「漢斯?是你?是你襲擊了我們?」賽努驚異道。
「幽靈」傭兵團雖然實力一般,但它的服務保障能力卻是獨樹一幟的,賽努沒少和「幽靈」傭兵團打交道,所以對漢斯也算熟識。
漢斯笑著搖搖頭。
「我說也是,『幽靈』傭兵團應該沒有這個實力!」賽努自言自語道。
「賽努,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漢斯開門見山道。
「漢斯,你的背後是什麼人?」
「抱歉,賽努,我不能告訴你,這是規矩,你懂的!」
賽努點點頭:「我明白!漢斯,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告訴我,他們準備什麼時候處決我們?」
漢斯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他們還沒有決定要處死你們,說不定,他們不會處死你們!」
「這怎麼可能?」賽努不可思議道。
「他們和別的傭兵不同,你看我們『幽靈』傭兵團就沒有被處死!」
「漢斯,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
「我需要了解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
賽努被押了下去,李虎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起來他們沒有想像的那麼囂張嘛!」
「我想,不管是誰到了這個地步,都沒辦法囂張!」
「漢斯老師,都搞清楚了嗎?」
「搞清楚了!那個查理森說的情況都屬實!」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給頭髮電報請示!」
……
「天涯號」於三天前繞過了好望角,朝著西北方向的美洲大陸航行,預計將於明天早上到達紐約市。
而此時,徐彥卓與陸征祥和培德夫婦聊得甚是開心。
「我父親很早就把我送入上海的廣方言館學習洋文,十九歲那年,我從廣方言館畢業,以第四名的身份被保送至京師同文館學習。我當時只是希望從同文館畢業後找一個機會出國留學,回國後到郵務管理局工作,奉養父親。」陸征祥笑著說道。
「這麼說,陸總長根本沒有想到日後會搞外交?」徐彥卓對陸征祥的經歷非常感興趣。
「是呀,我之所以會從事外交工作,是因為受了恩師許景澄的影響。恩師三十九歲出任駐法、德、意、奧、荷五國公使, 二十二歲那年我奉派到聖彼得堡清廷駐俄公使館服務,擔任四等翻譯官。因為我的外文水平較好,恩師很賞識我。每天晚上我都要聽恩師傳授外交禮儀,解答疑問。在恩師的點撥下,我很快由四等通譯官,升至三品知府銜二等參贊。後來,我擔任了駐荷蘭公使,我把第一個月的薪水全用來製作印有恩師頭像的銀質紀念章,將其分送國內友人和歐洲一些國家元首,以示對恩師栽培之恩的感激。」
聽得出來,陸征祥對許景澄的感激愛和戴是發自心底的。
「培德夫人,您和陸總長是怎麼結識的?」徐彥卓轉頭詢問培德。
培德身材高大,而陸征祥則清瘦且個頭不高,培德比陸征祥大二十二歲,這種涉外婚姻的確罕見,他們竟能和美融洽,這讓徐彥卓很是稱奇。
培德像母親一樣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