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和段祺瑞對望了一眼,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要知道袁世凱規矩很嚴,他吃早飯的時候一般不允許人打攪的,總統府的人都知道這條規矩,自然不會犯他的忌諱。此時前來敲門,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稟告大總統。
果然,門開了,總統府秘書長梁士詒如風一般快步走了進來,邊走邊喊道:「大總統,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袁世凱不悅的看著自己這位平時以穩重著稱的手下。
「大總統,這是鄭汝成剛剛發來的電報,請您過目!」 梁士詒也顧不上爭辯,將手中的點報紙遞給了袁世凱。
袁世凱擦了一把嘴,拿起電報仔細端看起來。看完之後,袁世凱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他也不言語,只是將電報遞給了徐世昌,徐世昌迅速看完之後又遞給了段祺瑞。
段祺瑞看完後嘆了口氣:「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好!國民黨里真正和我們能坐下來說話的只有一個宋遁初,可如今少了宋遁初,以後恐怕越難說話了。」
徐世昌看了看袁世凱,臉色陰晴不定,最終他還是下了決心問道:「大總統,宋教仁離滬赴京是因為接到了您的電報。我想冒昧的問一下,這事不會是大總統您派人幹的吧?」
聽了徐世昌的話,段祺瑞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慮之色。
袁世凱見自己最親近的兩位手下都用狐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不由惱怒不已:「卜五、芝泉,叫我怎麼說你們呢?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了解我嗎?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怎麼會做如此愚笨之事,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再說了,就算我真要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瞞著你們二人的!你們是我的左膀右臂都如此看我,那要是換做別人,指不定……」
說到這裡,袁世凱突然停住了,他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豆大的汗珠布滿了額頭。袁世凱突然像一隻受傷的獅子一般暴躁不安,一邊在屋裡來迴轉悠一邊喃喃自語道:「靠他娘的,這是誰?這麼黑,居然整了這麼大一個黑鍋讓我來背,想不背都不行,高,真他娘的高,這次我算栽到家了……」
徐世昌和段祺瑞心中也醒過味來,聽到這個消息連他們倆都懷疑是袁世凱派人做的,更別說是別的人了。正如袁世凱自己所說的,如今這個黑鍋不是袁世凱想背不想背的問題,而是怎麼背、背多久的問題了。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袁世凱、徐世昌和段祺瑞三人一哆嗦,難道又有什麼壞消息了?
這次進門的是總統府侍衛長袁銳,他進門後向袁世凱敬了一個禮:「大總統,徐公子讓我來向大總統辭行,他讓我告訴大總統,三天期限已到,他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等等!」徐世昌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轉身對袁世凱道:「大總統,您還記不記得徐公子三天前說過的話?」
「什麼?」袁世凱還在惱怒當中。
「我完全可以等到三天後袁大總統焦頭爛額之際再拿出來,可那樣又有些要挾之意,這不是我的風格。」徐世昌把徐彥卓的原話又複述了一遍。
袁世凱剛才是亂了方寸,但他不愧是久經風浪之人,很快就定住了心神。他明白現在懊悔於事無補,他需要做的是最大限度的做好善後。徐世昌剛複述完徐彥卓的話,他心裡就明白了,這件事情恐怕徐彥卓脫不了干係,要想解決這個難題恐怕非徐彥卓莫屬。
想到這裡,袁世凱對袁銳說道:「你去稟告徐公子,前些日子國事繁忙,怠慢了徐公子。我現在更衣,你去把徐公子接到我的辦公室,然後我們見面詳談!」
「是,大總統!」袁銳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大總統,這事會不會是徐彥卓……」段祺瑞在一旁試探問道。
「不會,絕對不會是他!按照他的話說,這不是他的風格。但是,這件事情他一定知道內幕!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老子,老子一點要扒了他的皮!」滿臉煞氣的袁世凱嘴裡罵著髒話,看得出來他被氣得不輕。
「莫非這個徐公子是諸葛亮?他算準了大總統要去求他,看來他的那個方案,大總統是批准也得批准不批准也得批准了。算無遺策,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是在是太恐怖了!」徐世昌心中感慨,嘴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