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卓最後終於給出了答案:「張作霖最大的優點就是他不賣國,而且他有能力在東北站住腳,也有能力和沙俄與日本不時叫叫板。東北在沙俄和日本的虎視眈眈之下,急需一個強硬而又有實力的人在東北主事,這樣才能不讓領土再被列強攫取!」
「你就這麼肯定他能做到?」徐世昌臉上顯出狐疑。
「我肯定他可以做到!」徐彥卓自信滿滿。
徐彥卓的話再次撞擊著張作霖的心房,讓他覺得胸口發悶、喉嚨發堵、眼睛發澀,他沒有想到從來沒有向別人透露過得心聲,此刻竟然被徐彥卓一語道破。他更沒有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孩子,竟然如此了解自己。當年,東北爆發了日俄戰爭,張作霖所管的轄區正好在戰區內,日俄匪軍燒殺淫掠,無惡不作。他除了要維護境內的治安外,還要在日俄兩大帝國主義戰爭夾縫中生存,後曾被日軍俘虜,差點處死。自那以後,張作霖就發誓:等將來自己有了實力,不管是老毛子還是日本鬼子,遲早有一天都要把他們趕出東北去。
基於對自己的老部下多年的了解,徐世昌承認徐彥卓說的很有道理,他問徐彥卓:「大總統被你說服了?」
「是呀,大總統何許人也,他何嘗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如果往這裡放一個無能之輩,或許比較聽話,可是一不小心諾大一片土地,說不定就給被整沒了。孰輕孰重大總統心裡有數,這不,我連委任狀都帶來了呢!」徐彥卓笑著說道。
張作霖這時有些後悔了,幹嘛非要爭一口氣編這麼個謊呢?現在讓徐彥卓到哪裡去找陸軍部的軍令呢?找不著軍令,又讓雙方如何下台階呢?
「徐大人,這是陸軍部關於調集軍馬的軍令,明天你抽空交給張作霖,別讓他太為難!還有,這是大總統頒發的關於張作霖督理奉天軍務併兼巡按史的任命書,他的部隊也被擴編為了第二十七師,由他自己出任中將師長」徐彥卓將任命書和軍令悄悄的從桌子下面遞給了徐世昌。
說完話,徐彥卓像沒事人一樣直接上手拿起一個豬蹄啃了起來。看著張作霖手足無措的模樣,徐彥卓心裡暗暗直樂:反正張作霖遲早都要成為東北王,還不如自己提前賣個好,也好方便今後行事。
「徐公子,這醬豬蹄味道還行吧?」見徐彥卓啃得津津有味,張作霖沒話找話道。
「唔,唔,不錯,非常不錯,唔……」
「徐公子,要不你也喝一口?」
張作霖端起一杯酒,剛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哪有勸十來歲的小孩子喝燒刀子的?
「唔,唔……」徐彥卓啃得過癮,嘴裡無暇答話。
「徐公子,這軍馬……」張作霖剛提到軍馬,話頭就被徐彥卓打斷了。
「你剛才說什麼?」徐彥卓終於扔掉了手裡的骨頭。
「哦,我說這軍馬……」
「不是這句,前面那句!」
「哦,我說徐公子你也喝一口……」
「對,就是這句。你說喝酒是吧?好,非常好!」
張作霖愕然。
徐彥卓提議道:「張統領,要不這樣吧,我們倆來拼酒吧。我要是喝趴下了,軍馬的事就當我沒說。要是你喝趴下了,那軍馬就還是借給我吧!」
張作霖正發愁怎麼找台階,趕緊把軍馬借給徐彥卓呢,沒想到徐彥卓這麼善解人意,提了個如此巧妙的主意。張作霖可是土匪出身,在東北做土匪哪有不會喝酒的,更何況他還是土匪頭子,更是箇中高手。為了給徐彥卓下台階借軍馬,大不了裝醉就是了。
「張統領,您今年貴庚?」徐彥卓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徐公子,我三十六歲了!」
「哦,我今年十二歲,你三十六歲,年齡剛好是我的三倍。要不,你喝三杯我喝一杯……」徐彥卓似乎在自言自語。
張作霖剛要答應,誰知徐彥卓又開始自言自語:「那不行,這樣太欺負你了。要不,你喝一杯我也喝一杯……」
張作霖剛要推辭,徐彥卓又說話了:「這樣也不行,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想了想,徐彥卓最後說道:「這樣吧,張統領,你喝兩杯我喝一杯。不准耍賴,不准裝孫子,在場所有人都是證人!」
張作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