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山頓了頓道:「我們幹活的那礦場本是一個天津老闆開設的,但日本人來了之後便強占這哪裡。
在礦場被迫為日本人幹活期間,我們曾今好幾次被日本廠長逼迫著去到城裡給他們當免費苦力,乾的活就是幫他們卸運從外地運來的各種軍需用品,有彈藥,有藥品,更多的是糧食等吃的。」
見喬佑華聽的認真,並無任何不耐煩之色,許錦山繼續道:「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坐等縣城裡日軍囤積的物資用盡,我們攔路打劫其運輸隊伍。第二是想辦法搞掉日本人在城內的倉庫,最好將他們囤積的物資全部付之一炬。
這樣一來,日本鬼子肯定會再從外地調運物資,我們就可以半路動手了。」
喬佑華聽得入神,仔細一想道:「第一個辦法不太妥當,因為坐等日軍囤積物資消耗用盡必曠日持久,而我們眼下卻不能繼續這樣等下去了,其次,我們無法獲知日軍囤積的物資那一天耗盡,運輸車隊又那一天到來。
想要掌握情報就得不間斷派出偵察人員天天偵察監視,困難太大。
還是第二個辦法可行,只要搞掉了他們囤積物資的倉庫,那麼鬼子短時間內肯定會從外地調運物資過來。
相比之下,我們只需要在之後的幾天之內嚴密監視縣城與外地連通的公路,就能提前獲知鬼子運輸隊的行蹤,以最快的速度半路設伏,奪取物資。」
「那就得冒險進入縣城啊。」回到在打穀場新建立起的臨時營地,喬佑華將於許錦山所探討出的計劃說出,狙擊手姜海東面色深沉道。
「冒險是肯定的,不過許錦山已經答應與我們一起進城,有他這個嚮導在,我們行動的勝算就又多了一些。」喬佑華說著看了看自己的三名忠實戰友繼續道:「如果沒有疑問就開始準備吧,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出發,明天天亮之前想辦法混進城去。」
「是。」姜海東、吳銘和馬彪三人紛紛轟然應諾,轉頭各自準備去了。
村長家院子裡,許玉兒一臉擔憂的看著旁邊正在吃晚飯的父親:「爹,一定要去嗎?」
「你爹我現在也是抗日的一份子了,再說喬佑華他們可都是爹的救命恩人,於公於私,我都應該去給他們帶路,放心吧,我們都會平安回來的。」許錦山輕撫了撫女兒的秀髮寬慰道。
老爺子許有才看著兒孫兩人默不吭聲,其實他和兒子都知道這次縣城之行兇險萬分,九死一生,只是不忍心對年輕的許玉兒說明罷了。
…………
縣城裡,日軍守備司令部燈火通明,一名日軍少佐正低聲下氣的接電話:「哈伊,哈伊,卑職明白,一定調查清楚,請將軍放心。」
在他的辦公桌前面站著兩個少尉軍官與兩名上等兵,這四名鬼子都低著頭,噤若寒蟬。
日軍少佐終於打完了電話,放下電話的同時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短短兩天之內,損失了幾乎一個整整一個小隊的兵力,而且還讓支那人襲擊了礦場,連村上礦主都慘被殺害。
這樣的重大事件,他這個正定縣城的最高指揮官肯定難辭其咎,但他可不敢隱瞞,便如實上報給了聯隊長,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旅團長甚至親自打來電話將他狠狠訓斥一通。
嚴令自己儘快抓住消滅那伙從未見過有如神兵天降的支那暴徒。
終於他抬起頭目光逐漸變冷,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四名部下拍著桌子突然極其憤怒的大吼道:「混蛋,恥辱,大大滴恥辱,明天一早馬上組織力量出城搜捕支那暴徒,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這伙支那人通通地幹掉,如果完不成任務,你們就通通地不要回來了!」
四名鬼子官兵嚇得臉色蒼白,連忙紛紛低頭:「哈伊!」
當晚凌晨時分,微風一陣陣吹過,正定縣城外夜色一片漆黑,一個黑色身影從城南一片茂密的高粱地里悄悄的摸了出來,左右環顧一番,確定沒有危險後,朝身後擺了擺手。
隨即就有四個黑影陸續魚貫而出,他們五人不是別人,正是趕了半夜路的喬佑華和許錦山等人。
此時正值午夜,是人最睏乏的時候,也正是城內鬼子警惕性最鬆懈的時候。
「許伯父,確定是這裡嗎?」喬佑華最後一次確認問道。
許錦山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