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伯謙和張志先作為陪客,也在另外一邊坐了下來,不過在他們的上首還空下了兩個位置。
陸山微微一訝然,迅即明白,這兩個位置可能是給他二人的師兄或者其他身份比他們高的人物留的。
鏢局內很少用丫環,除非有女眷,這奉茶的都是胡奉三的徒弟之類。
「寒舍之中沒有好茶,還請船越先生見諒!」
「胡老前輩客氣了,我輩練武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陸山呵呵一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薛顯也有樣學樣,喝下茶杯中的茶水。
「給船越先生和這位小兄弟續茶!」胡奉三揮了揮手。
「謝謝!」
「船越先生突然光臨寒舍,真讓老朽有些措手不及,沒什麼可以招待的,還請見諒!」胡奉三道。
「胡老前輩,晚輩此次前來,是有一件事來跟老前輩商議的。」陸山道。
「哦,老朽一介武夫,可不懂經營上的事情。」胡奉三道。
「承蒙本庄繁司令官看得起,委任船越仁敏為日滿友好武術協會會長一職,但船越仁敏年紀太輕,恐怕難以鎮的住場面,所以今日登門,請胡老前輩扶晚輩一把!」陸山開口道。
「船越先生是讓老朽為你搖旗吶喊呢,還是給你跑腿助威呀?」胡奉三眼神一眯,左手微微制止了就要站起來的於伯謙和張志先兩位弟子。
「胡老前輩德高望重,船越仁敏怎敢讓老前輩干我們年輕人幹的活兒呢?」陸山笑道,「我希望胡老前輩能帶個頭,給我這個還未開張的日滿友好武術協會當個顧問!」
「顧問?」胡奉三冷冷的問道,「怎麼顧,又怎麼問呢?」
「不用您老做太多,只要在報紙上登個聲明就可以了,把你擔任顧問的事情說一下,每個月按時給您送上兩百大洋的顧問費!」
「你這是讓我做漢奸?」
「不,這不過是武術界的一種友好交流。不會為難您老的!」陸山道。
「這跟做了有什麼區別?」胡奉三冷笑道。
「胡老前輩,晚輩對您可是非常敬仰和尊敬,你在武術上也算是開創了一派宗師,但您也要明白大勢。不要自誤誤人!」陸山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船越仁敏,你什麼意思?」於伯謙拍案而起,大聲叱問道。
「於先生,根據滿洲國的政令,今後但凡武館、鏢局。只要是開館收徒,或者傳授武藝,都必須要到日滿友好武術協會登記,條件合格者發放執照才能繼續開館收徒或者傳授武藝,違反者,封館抓人,嚴重者可處五年以上的監禁!」陸山冷聲道。
「這是什麼規矩,我們怎麼沒有聽說過?」
「你沒有聽說過,那是還沒有頒布,不過很快就會頒布了。到時候,如果胡老前輩還想開鏢局或者開館授徒的話,就必須有執照才可以,否則,政府就可以予以取締!」陸山道。
「好,好,船越先生,這一定是你策劃的吧?」胡奉三怒目相向道。
「不錯,自古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武林人士常常以一身武藝無視政府法規,這一點必須糾正,就算武林人士也要遵守國家的法度,不可再肆意妄為!」陸山重重的說道。
「這都是你們的藉口。目的是想要剷除我們中國的武術流派!」於伯謙怒斥道。
「於先生,我向你保證,這絕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這麼做是為了規範武術界的亂象,還有為了武術界未來的繁榮!」陸山道,「中國武術界太封閉了。博採眾家之長才能長盛不衰!相比而言,我們日本武術界雖然也有眾多流派,卻比較開放和包容,才有了今天的超越!」
「胡說八道!」
「於先生,不管你怎麼想,這條規定勢在必行,如果不能夠取得開館的執照,那就等著查封吧!」陸山冷冷的道。
「船越先生,這恐怕不合適吧!」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一個酷似胡奉三的年輕人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陸山認識,鞏天民,胡奉三的弟子,奉天武術界尊稱為「二爺」,奉天武術會館的館主,還是著名的銀行家,經濟學家,更重要的是,他還是組織成員!
「原來是鞏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