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山就與汪二喜早早的取了馬匹離開了。
望著炕沿上一張紅紙上放著的二十塊大洋,張老漢頓時老淚縱橫。
「好人呀……」
「先生,為何不吃了早飯再走?」汪二喜摸著癟癟的肚子,不解的問道。
「昨天晚上你沒看到張老伯夫婦沒有吃麵條嗎?」陸山反問道。
「看到了,他們不是吃過晚飯了?」
「你呀,人家說什麼,你就聽什麼?」陸山道,「就算吃過了,那過了幾個小時,人也餓了,張老伯跟我們喝酒吃菜,倒是沒什麼,那張大娘可是肚子餓了,她不吃,是為了將吃剩下的麵條涼起來,留給我們早上吃,你明白嗎?」
「明白了,不過先生,既然……」
「你這個混小子,知不知道這頓麵條是張老漢一家能夠拿得出來最好的食物了,我們吃了,他們早上吃啥?」陸山罵道。
「先生,我錯了!」汪二喜頓時明白過來。
「我們騎馬趕路,前面馬上就到了城鎮,什麼吃的沒有,要貪吃人家一碗麵條?」陸山催馬向前疾馳而去。
汪二喜隨之一喜,到鎮上去吃早飯,豈是一碗麵條那麼簡單?於是打馬跟了上去。
到了鎮上,人流增多,只能下馬,緩步慢行!
「先生,看,咱們東縱的巡邏隊!」一對士兵排著整齊的步伐,背著槍,從他們面前經過。
鎮上的人似乎都習慣了,對巡邏隊的經過習以為常了,吆喝著招呼做自己的生意。
「哪兒有一家買早點的,還有位置,我們過去!」陸山手一指道。
汪二喜順手接過韁繩,跟了上去。
「老闆,生意不錯嘛!」陸山上前招呼一聲。
「這位先生,來點兒什麼?」老闆一抬頭。臉上露出一抹歡快的笑容。
「有豆腐花嗎?」陸山問道。
「有,有,您稍等!」老闆忙點頭道。
「二喜,你想吃什麼?」陸山扭頭問道。
「先生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汪二喜哪敢挑食,趕緊說道。
「那好,兩碗豆腐花,再來四根油條!」陸山道。
「好咧,兩萬豆腐花。四根油條!」老闆沖裡面吆喝一聲,順手就給取了四根油條,往盤子上一放,直接就送個進去,「來先生,這裡坐!」
「謝謝!」吃早點又不是吃酒席,沒那麼多講究,那就是要見縫插針,你要是晚了一步,那就沒位置了。
「兩碗豆腐花來了。兩位,您慢用!」一位小夥計從後面掀開門帘手裡的托盤上放著兩大碗豆腐花,上面嘬了一些芝麻,再撒上一些小蔥,那味道,簡直誘死人了!
滿滿一大碗,至少可低後世的兩碗,而且量還足,豆香味道濃郁的不得了!
「好!」陸山贊了一口,這好東西就是不一樣。光看這色香就不一樣,吃到嘴裡更是嫩滑無比,而且還不燙口,可見這煮豆腐花的人對溫度的掌控能力是極強的。
「老客。這鎮上最近好像變得熱鬧多了,以前我也來過,沒這麼熱鬧呀!」陸山找了一個話題問同桌的食客道。
「老客,你是不知道,鎮上現在不歸日本人管了,是一夥叫東縱的人在管!」
「東縱。我怎麼沒聽說過?」
「老客,你孤陋寡聞了不是,不過,也不怪你,這東縱也就是最近個把月才出現的,可厲害了,幾千人把幾萬東洋鬼子打的鬼哭狼嚎,難的是,人家軍紀嚴明,從不擾民,而且還保護咱們老百姓,什麼好處都不收受,這鎮上原來有好幾個惡霸,欺行霸市,結果這東縱一來,全都抓起來了,聽說,要開公審大會,那有人命在身的,可能直接就槍斃了!」
「槍斃,這東縱恐怕沒有這個權力吧啊?」陸山不動聲色道。
「誰說的,人家手裡有槍,就有這個權力!」那吃飯的中年人,「殺了這些王八蛋,那是大快人心,沒看到,這幾天鎮上的人多了起來嗎?」
「這又是為什麼?」
「還不是咱們鎮現在是買賣公平,童叟無欺,還稅收特別低,尤其是買賣公平,那些黑心的商人都被警告了,要是再肆意欺負老百姓,他們最高刑罰也是可以吃槍子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