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長,都通知下去了,咱們現在該去哪兒?」忙碌了將近四個小時,大半夜了。
「水母宮營地!」張一吼道。
「水母宮營地,那裡可是一片荒地,咱們過去,豈不是要露宿野外?」裘安驚訝道。
「怎麼,你們狼牙也怕露宿野外?」張一吼反問道。
「不是,這劉師長明明給咱們騰出有些營房,怎們有地方住,為什麼非要住野外?」裘安不解的問道。
「住在人家的家裡,你能睡的著,反正我睡不著!」張一吼解釋道。
「好吧,聽您的,去水母宮!」裘安耷拉著腦袋道。
「你說什麼,沒有住在我們給他們騰出來的營房?」劉汝明接到手下的報告,大吃一驚。
「是的,師座,他們好像去了水母宮南邊的那塊荒地,就您答應借給他們臨時駐紮的營地!」
「給三團團長劉廣信打電話,讓他們密切監視這些人,但不要輕舉妄動!」劉汝明想了一下,命令副官道。
「是,我這就去給劉團長打電話!」
副官出去打電話了,劉汝明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宋明軒住所的電話!
電話是宋明軒的夫人接的。
「誰的電話,這麼晚了?」宋明軒也被電話吵醒了,只不過夫人睡的那邊靠近電話機,先伸手接了。
「劉子亮的電話,說有事找你!」
「劉子亮!」宋明軒嚇了一跳,劉子亮是他安排接到張一吼一行的,這個時候打電話,難道又出什麼簍子了?
「喂,我是宋明軒,是不是東抗的那個張師長有桶簍子了!」宋明軒聲音高了八度問道。
「明公,是這樣的……」
「他們沒有住在你給他們準備的營房,反而去了水母宮安營?」宋明軒一驚。
「是的,我也覺得奇怪。他們似乎不太信任我們!」
「我知道了,只要他們不鬧事,一切都隨他們去,就這樣。我掛了!」宋明軒直接掛了電話!
「明軒,怎麼了,這幾天你的臉色總是不好看!」夫人關切的問道。
「還不是這個軍事觀摩團給鬧的!」宋明軒嘆息一聲,「我這個小老鄉太會折騰了,哎……」
「你說的不是東抗的陸山吧?」夫人驚訝道。
「誰說不是呢。他搞這個實兵對抗演習,故意的給日本人施壓,誰知道,這洋人們一個個都來了興趣,要來觀摩,本來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可偏偏他們非要搞出一些事情來,這兒不行,那兒不許的,搞得是滿城風雨。今天晚上,你是不知道,這差點兒鬧出一樁嚴重的外交糾紛來,我看,下面也消停不了!」宋明軒道。
「他們弄出來的事情,他們自己處置好了,你操那麼多心幹嘛?」夫人怪道。
「這可是在我二十九軍的地盤上,我要是不聞不問,那還不是讓人看笑話?」宋明軒道,「別人還以為我宋明軒怕了他陸厚德呢!」
「這陸厚德對咱們也算不錯。何必跟他置氣呢?」夫人道,「再說了,那些洋人一個個鼻孔朝天的,也該受點兒教訓!」
「夫人。這些事情你不懂,睡覺,睡覺,明天又不知道會整出什麼事情來!」宋明軒熄了電燈,重新躺了下來道。
仁記洋行!
詹姆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叫著。張一吼那一巴掌可以說是含恨而發,煽的他半張臉都腫了。
本來就不算太英俊的詹姆斯這一下是徹底的不能出去見人了,一想到這個,他就恨不得把張一吼給挫骨揚灰!
「醫生,詹姆斯的傷勢如何?」
「威爾遜中校,詹姆斯先生的傷勢倒不是很重,吃點消炎的藥,過幾天就會消腫了,但是這臉上的淤青可能還要一段日子,不過身體沒有大礙!」醫生檢查之後道。
「沒事就好,傑克,送醫生回去,順便拿點藥回來!」威爾遜中校點了點頭吩咐一名隨從道。
「是,中校!」
「別再嚎叫了,今天晚上的你簡直丟盡了我們大英帝國的臉面!」威爾遜中校冷冷的沖詹姆斯呵斥道。
詹姆斯果然不敢再發出那樣的聲音來了,坐了起來捂著自己半張臉,一臉委屈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