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
「其次,從客觀分析,悄悄小姐也有可能就是玉樹,或者是玉樹小組的成員,陰差陽錯地被我碰到之後,謊稱是替夫報仇。」
岩井英一盯著凌風看了一會,不管怎麼說,凌風此時此刻的表現,足以讓他相信,就算郝倩倩是軍統的人,凌風也不知情。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對付她呢。」岩井英一試探道。
「這個我沒經驗,一切聽先生的。」凌風是在以守為攻。
「有兩個辦法,」岩井英一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凌風身邊說道:「第一是把她抓到憲兵隊嚴刑拷問,象她那樣柔的象水一樣的女人,一定熬不過憲兵隊三十六套刑具的。」
凌風硬著頭皮說道:「我覺得也是,把她抓起來拷問,是最簡單,但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他脫口而出的回答,讓岩井英一感到有些奇怪,在他看來,對郝倩倩十分迷戀的凌風,至少應該聽完他兩個辦法之後再作出回應才對。
岩井英一認為,凌風極力想表示出他的清白,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清白。
「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不會讓慘不忍睹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心儀的女人身上。」岩井英一伸手拍著凌風的肩膀說道:「我想,你是在極力表面自己與重慶沒有關係,但恰恰相反,我卻認為這是你做賊心虛的表現,如果你真的打算與他們決裂的話,就應該表現出心底無私天地寬的大義凜然。」
凌風忽然發現,自己的意識,似乎始終跟不上岩井英一的節拍,不管自己怎麼做,怎麼說,他幾乎都能給自己報以高壓的態勢,凌風有點踹不過氣來的感覺。
「先生,」凌風辯解道:「倩倩小姐確實是我平生所見,最為漂亮的一個女人,我也確實對她一見鍾情,不過僅僅幾次見面,我發現她並不象我所想像的那樣,她其實只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尤其是和英子相比,她對於我來說,幾乎沒有一點安全感。」
「水性楊花。怎麼,你看到她與別的男人......」
「那倒沒有,說句你別介意的話,那天晚上在車上,她與你說話的語氣、態度和眼神,就讓我很不舒服。」
岩井英一面頰微微一紅:「你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放著你這麼個年輕瀟灑的小伙子不愛,偏偏與我這個老頭子眉來眼去,或許她就是重慶方面派來,希望潛伏在我身邊的奸細。」
凌風之所以說出這種話,目的只是想讓岩井英一覺得,郝倩倩不僅只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是個勢利眼,因為岩井英一能夠替她辦到她想辦到的事,所以不惜以身相許。
其實這也是郝倩倩所希望的,但岩井英一卻硬是把她與軍統特工聯繫到一起,不禁讓凌風覺得自己是在弄巧成拙。
無奈之中,凌風只得說道:「所以,我覺得你說的對,直接把她抓到憲兵隊進行詢問,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那麼你覺得我們應該採取怎樣的行動,才能確保她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帶出租界。」
「當然是由我把她約出來,直接帶到總領館來,就是你已經想出除掉黃文清的計劃,不怕她不會就範。」
看到凌風如此堅定果斷,岩井英一還真覺得有點摸不清他的底。
「對了,」岩井英一忽然問道:「軍統還沒派人與你接頭嗎。」
「是的。」凌風反問了一句:「不知道冷世東,是否已經把那份情報發出去了。我也奇怪,茅處長既然派我到上海來,為什麼不派人與我接頭,難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嗎。」
岩井英一看了凌風半天,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心想:難道茅處長真的是看到凌風與自己的關係,故意派他來上海混淆視聽,背地裡卻準備暗度陳倉。那麼他們借凌風為幌子,究竟是在為誰打掩護。袁殊,冷世東,郝倩倩還是那個玉樹。
應該說,凌風的表現已經非常出色,他至少讓岩井英一幾乎相信他是無辜的,而他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不擇手段地取得岩井英一的信任,從這種意義上來說,他距離最後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
但老奸巨猾的岩井英一,並沒有讓凌風察覺出自己內心的活動,善於掩飾的他,依舊是一副對凌風充滿懷疑和不信任的眼神,這讓凌風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