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子的劍。較矮小的鐵囚望進頭套內,驚鴻子的臉並不比朧月真人年輕多少,「道長,可別忘了,我有間客棧見不得紅!」
「貧道很樂意配合,只是我師叔……」驚鴻子看著摔在地上,嘴角出血的朧月真人陰笑著。突然,雲曦伸手攔在朧月真人身前,「真人都老成這樣的,道長……道長就不要為難他了。」
「小徒兒不可……怎可為背師棄道的無恥之徒低頭,哼,我天凌宮……咳咳咳。」朧月真人勉強支著斷劍站了起來,身子東搖西擺。雲曦一把扶住他。
鐵囚忘了這一幕,攤手笑道,「現在難辦了,我們雲姑娘要保護他,這名糟老頭……是我有間客棧的座上賓了!」
「那又怎樣?」驚鴻子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那又怎樣?你可以試試!」好久沒有被人威脅過了,鐵囚竟有一絲興奮,雙掌間縈繞著冰火之力。
「哼,自不量力!」驚鴻子微微一動,驚鴻劍已劃開虛空,銀芒閃爍。劍尖剛過冰火脈,太極便被化成兩半。鐵囚大驚之餘,驚鴻劍已再次刺來。
「噔!」一道音波擊中驚鴻劍,使得劍鋒走偏只劃落了鐵囚幾根髮絲。眾人抬眼望去,朧月真人坐落在中央琴台前,閉目奏琴。雲曦仿佛可以看見綠綺上的冰蠶絲飄動的薄薄雲霧,和曙光朝霞升起,她漸漸沉迷這種劍法與琴音和鳴的境界……
「師叔,你就是流連於這些使得人們墮落的絲樂才會變得如此不堪……讓我們洛水劍派蒙羞!」他的語氣越加越重,劍意也越來越強,「哦?這是『風月無涯』?哼,哈哈哈!」
驚鴻子身形一閃將鐵囚甩在身後,隨後四名黃袍道人便將鐵囚層層圍住。
「這,才是『風月無涯』!」驚鴻劍再驚鳴之後,風與月環伴於劍旁,鴻雁展翅騰空而去。此招劍意無窮無相,只見驚鴻劍噴張的劍氣割開雲霞,劍光直朝沉迷於音樂的驚鴻子橫斬而去。
雲霧破開,可驚鴻劍突然被一道無形的氣牆擋住,至柔至剛。
「哇!」雲曦見朧月真人專心彈唱竟能攔住這破勢一擊。可這雲曦讚嘆剛落,驚鴻子右手收劍,左掌全力拍來。這氣牆經受一劍已是強弩之末,一道銀色掌風下徹底破碎。朧月真人被反彈的真氣震出內傷,踉蹌幾步跌下了琴台。
「真人前輩!」雲曦望見驚鴻子竟沒有收劍的意思,伸手攔在朧月真人身前,一面呼喚著仍舊痴迷的飛煙,「煙姨,煙姨您醒醒啊!」
驚鴻劍未到,一把暗沉無光的劍已經截擊了驚鴻劍——風無心在歸真閣中,望著龍淵劍上玄光收斂於紋格的劍面,沉思良久。隨著一聲苦笑便結束了這徒勞的長思,隨之他便感受到了這裡的殺氣。
龍淵劍尖刺在驚鴻劍的劍面時,發出尖銳的龍嘯。強韌的驚鴻劍晃得相當厲害,而龍淵劍依舊沉斂。驚鴻子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心中尋思道,「不可能。除了那個的男人的劍……那男人的劍!」這一劍讓驚鴻子竟是有點惶恐。
「天地飄搖,風雨瀟瀟……」風無心腦子出現了這樣的沉吟,這一劍在不自然中便順勢而出,在虛空中划過一道七彩的殘影。
「你……不是我的對手!」驚鴻子這句話說得很勉強,這股氣息在雁門關之時,還承不住自己的一劍,可如今卻能截斷自己的進攻——這樣的進步讓他已瞎的眼睛渾圓睜大。
「那把劍……很奇妙!」驚鴻子感受到對手的劍意渾沉,卻殺意飄渺。
「我不在意。」風無心的話很平靜,白茫的心劍氣流於龍淵劍全身。雪白的天劍氣則自手腕中出,直沒到了護手下「龍淵」二字。
「你……」驚鴻子話未說,風無心一劍以來,「踏柳尋梅」。驚鴻子輕易擋下,旋身回劍,驚鴻劍擊打在龍淵劍上,如蚍蜉撼樹——驚鴻劍劍身微彎,可龍淵劍依舊紋絲不動。
幾人相交三合,驚鴻子均無殺招。風無心知道驚鴻子在感受龍淵劍的氣息。
「這把劍……究竟是何人所鑄?天下神兵,不可撼其勢!」驚鴻子心中贊道,「此人乃劍術奇才,又有此劍助威,說不定以後能戰勝那個男人……罷了,且饒他一命!」
當風無心一劍再刺來時,驚鴻子突然收劍轉身將他甩在身後。
「今天你必死!」驚鴻子兜帽被龍淵劍的劍風吹落,
六十三章月影飄忽星辰舊,鴻鵠展翼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