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女屍死後還睜了一回眼,那就是死不瞑目的意思。
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我,肯定會來找上我的。
我兩眼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阿婆眉頭一皺,沉聲道:「怕什麼?趕緊起來!將這屍體縫上!」
話音剛落,她就不知從哪摸出一雙手套,讓我將這手套戴上,與她一道將屍體重新縫上。
我咽了咽口水。哪怕心裡再害怕,也只得戴上手套,接過柳阿婆手裡的墨斗線,走到了棺材邊上,心驚膽戰地往棺材裡的女屍望去。
從棺材裡的這些狼藉之中,都能看出死者死前有多麼悽慘痛苦,死後的怨氣自然也不會少。
「阿婆,這屍體既然不是胥家的,那又是他們從哪裡弄來的?」我忍不住輕聲問道。
聞言,柳阿婆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你肯定不知道,這胥家是做什麼的吧?」
我一愣,想起胥驊那財大氣粗的模樣,試探著問道,「是風水門裡的世家麼?」
柳阿婆搖搖頭,「是,倒也不是。」
我聽的更是一頭霧水,結果柳阿婆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
她告訴我,原來這個胥家算是屍門中的大家族,在風水門內也發展有幾百年了,算是個大家族,胥家祖祖輩輩都是做死人生意的,一代代手藝繼承下來,到胥驊這一代已經漸漸失傳了,便是世人傳說中的縫屍匠。
專門乾的就是為死後殘缺不全的屍體進行縫接處理。
但隨著現代社會漸漸發展,也很少有人會進行土葬,就算是碰到了車禍、意外而亡之類的噩耗,人們通常也是通過火化。
土葬,也就只有農村的一些迷信的老人們才會選擇這種方式。
像這樣將屍體的所有屍塊都縫合起來下葬的方式,我也是頭一次見。
更別說方才,我還和這女屍對視了,怨氣這麼大的女屍,肯定是要找上我的。
「阿婆。我該怎麼辦?」我有些迷茫地望向柳阿婆,希望她能給我拿些主意。
柳阿婆沉沉的嘆了口氣,讓我對著棺材磕幾個響頭,又對著屍體嘰里咕嚕的嘀咕了幾句,說的話全是我聽不懂的語言。發音既不是漢語,也不是雲南當地的方言,聽起來格外晦澀繞口。
等她嘰里呱啦的念完一堆話之後,柳阿婆才望向我,將手中的墨斗線遞給我,沉聲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開始?開始什麼?」我聽得滿臉懵逼,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柳阿婆眉頭一皺,「你說開始什麼?當然是縫屍了,本來這件事是與你無關的,結果你這麼倒霉,將這屍體身上的線給弄散了,就是跟它扯上了因果。」
「不將這屍體縫上,這女屍怨氣如此大,遲早會將你纏上的。」柳阿婆開口道。
當即,我便有些頭皮發麻,渾身一抖,不敢再說什麼,連忙抓過柳阿婆手中的針線,就蹲在屍體身邊,有些頭疼的望著地上的屍體。
這女孩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年輕,就招人毒手,連自己的身體都變得這般狼藉的模樣。也真是可憐透頂。
我心中閃過幾分憐憫,看著這麼多屍塊,也是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才好。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慘了。
以前我雖然也碰到過殘缺不全的屍體,但大多都是出車禍導致的,還從沒碰到像這樣被切成幾百塊縫接起來的屍體。
帶給我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但凡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正常人,都得將隔夜飯吐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我準備縫屍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女人的眼睛動了一下。
定睛一看,卻仍然還是緊閉著的。
是我的錯覺嗎?
我渾身一抖,不敢再想太多,照著柳阿婆的動作,便將針穿過墨斗線,小心翼翼地朝屍塊上穿過去。
以前跟爺爺在一起時,他也曾經教過我如何縫屍,不過封的卻是那些掉了頭的屍體,像這種縫屍塊的細活兒,我還是頭一遭干。
該說不說,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不過有柳阿婆在身邊,我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