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叔,人不見了!」
眼見著唐齋就要隨著閔鳳下水,我連忙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被我的聲音引得回了頭,閔鳳眉頭一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臭小子,你是不是瘋了?喊這麼大聲,是想將那頭旱魃招過來麼?」
一聽這話,我立馬閉上了嘴,方才太過震驚,竟還忘了這一回事。
唐齋拿起手電筒往我身後一照,自然也發現了鄭方雅與馮堪一併消失的事實,臉色十分難看。
桑生難得爆了一回粗口,「特麼的,那個姓馮的,不會跟這鄭方雅一起騙我們吧?老子早就看得出來,那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普通的女學生怎麼可能在面臨前幾天的事情之後還能無動於衷再次下墓?」
「哼,我早就看出來姓鄭的這對父女不是什麼好東西,故意想騙我們帶他們跑到地下三層,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桑生忿忿不平道。
我心底也猶然生出一股怒火,有種被人欺騙背叛的感覺。虧我剛剛還覺得她可憐,為了這事跟閔鳳吵起架來,沒想到都是好心餵了馿肝肺。
唐齋眉頭一皺,哼聲道:「行了,都別說了,走了便走了,不過是兩個外人罷了,也與我們沒什麼關係。現在還是快些過河道吧!」
「阿鳳,你跟我一起打頭陣,先摸清楚這河道有多深;阿生,你跟小寧跟我們後邊,碰上什麼事也能應對。」唐齋沉聲道。
桑生面色有些沉重,「好,我知道了,唐叔。」
「你們都小心點。」
聽著唐齋近乎命令的語氣,我也有些緊張起來,目光不由得落在這黑黝黝的河面上,河道黝黑似深不見底,光用肉眼來看,根本看不出來它究竟有多深。
就在我正愣神這會兒,唐齋和閔鳳已經卷好褲腳,二人都拿著把小刀準備下河道了。
這河水看起來黑黝黝的,深不可測,唐齋與閔鳳剛下水,就只能露出半個頭,浮仰在水面,往河道對面慢慢遊了過去。
足以看出來這河道的水有多深了。
見他們二人安全抵達對面的墓洞,我與桑生都鬆了一口氣。就在我們都準備下水時,我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水面上,注意到底下轉瞬即逝的黑影,頓時被嚇了一跳,停住沒再往前。
桑生注意到我的動作,眉頭一皺,「怎麼不走了?我們得趕緊下水,跟他們會合才是。」
我張了張嘴,指著水面道:「剛剛,我好像在水底看見一個黑影,會不會是水猴子出來了?」
聞言,桑生探頭往河面上又看了幾眼,催促著我道:「哪有什麼黑影?怕不是你看錯了,現在趕緊過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既然阿生都這麼說了,興許真是我看花眼了。
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階,就準備下水。
這一次,我在前邊,桑生則跟在我後邊。
抵達對岸的河道並不遠,大概游個五分鐘就到了,下水之前,桑生還用繩子綁在我倆的腰上,若是出了事也好救我。
結果剛游到一半,我卻忽然感覺腰上的繩子動了兩下,下意識一回頭,才猛然發現一直跟在我身後的桑生居然不見了,原本系在他身上的那截繩子已經斷成兩截,輕飄飄地浮在河面上,繩子的斷截面似乎像是被某種動物的牙齒給咬斷似的。
我心頭一震,難不成桑生被水底的水猴子給拖走了?要不是腰間這繩子,恐怕等游到對面我都發現不了他沉下去了。
當即便沒再多想,一個猛扎扎進了水裡,努力在黑黝黝的河水中找到桑生的身影。
幸好桑生被拖下水時,嘴裡還咬著手電筒,手電筒的光折射在水面上,勉強讓我能認得出他所在的位置。
我忙朝著河底的那唯一一束光的方向遊了過去,待近了才發現一團黑呼呼的東西正纏在桑生身上,將他的雙手雙腳都困住了,正拖著他往下游,桑生臉色漲得青紫,看起來快要被憋死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抽出隨身的小刀,就朝那團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狠狠扎了過去。
「噗呲——」
鮮血噴涌而出,那東西哀鳴一聲,感覺到了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