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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當然不捨得,可是在這樣的危機面前,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
現在出來揭發的人只是尹若而已,就算能制伏尹若,卻也無法傷及尹若背後的人。甚至只是制伏尹若,反倒有可能讓金太太那方的人惱羞成怒,進而變本加厲。所以這一刻就像是壁虎斷尾,用暫時的示弱來讓麻痹對方,給自己找出更多閃轉騰挪的餘地來。
她回望月潮生和溫玉顏的墓碑,看著那一對長輩在照片中向她微笑,她想著溫玉顏那麼多年在月家的忍辱負重;想著月潮生正當盛年卻戛然而止的生命…櫟…
她從前也曾不解,溫玉顏何至於要那樣委屈自己?更不解,以月潮生的智慧,怎麼就能被那樣一場車禍奪去了性命?
可是這一刻,她卻忽地仿佛心有靈犀。她望著他們在照片中不被時光打擾的寧靜微笑,眼中涌滿了淚。
忽地想要去猜想,也許那時候睿智的月潮生已經想到了章荊南事件的後果吧,是他心甘情願用這一場死亡來將那場隨時有可能爆發的醜聞給死死扼殺在搖籃里,只為保全月家幾代人才累積起來的家聲彰;
而溫玉顏呢,她更有可能是早就明白了丈夫的心思,她是故意要與丈夫一同赴死的。否則她怎麼會在那天忽然就到了丈夫的公司去?須知,平素月潮生工作的時候,身為妻子她極少去公司打擾……
蘭溪深深吸氣,將淚意也抽乾,她含笑回應那二位長輩的微笑。
她知道自己也應該這樣去做。就算要暫時離開,就算要千萬地捨不得,可是她卻已經比那兩位長輩幸運許多——他們失去了性命,而她不過是暫時閃身而退。
她依舊還是小花兒的媽媽,會陪伴他長大;她依舊還會在月家之外,全心全意地愛著那個她幾乎愛了一生的男子——無論他是桀驁的少年小天,抑或是如今的月總裁。
蘭溪平靜含笑,回望丁雨,「丁主任,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哲;可是你更多是為了完成對章荊南的承諾,那我也最後一次代表月家人,多拜託丁主任一重,請丁主任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哲。」
蘭溪走到小哲面前去,伸手將小哲肩頭的一片樹葉拂開,「丁主任你放心,就算我離開了月家,也一定會再想辦法,讓小樓將小哲帶回月家的。」
其實她早就將這心思告訴小樓了,當年小樓便答應了她的請託,其實如此看來,那個看似永遠壞脾氣的傢伙,竟然早就接受小哲了呢。就算這個孩子的到來,可能間接造成了他父母的死去,可是他卻沒有因此而遷怒於小哲這個孩子……
那個傢伙,真是好人呢,是不是?
所以他才會知道了她爹所做的那些事後,竟然會決定他去替她爹頂罪——他看似脾氣壞、嘴上不讓人,可其實他心底才是最溫厚,最在乎親情的那一個。
他曾經都能做出的那些事,她一樣能做得出來。他能原諒她爹,甚而替她爹頂罪而入獄;她也可以為了月家而暫時放棄一己之私,她也能坦然地離去。
蘭溪含笑拍了一下丁雨肩頭,「丁主任我先走一步。山下那些事,不可以折騰太久。」.
杜蘭溪抱著小花兒,獨自走下石階去。她的身子很小,獨自抱著孩子,就更顯得吃力。可是她一步一步走得那樣堅定,脊背始終直直地挺著,絲毫不曾軟下來過。
山風涼涼地吹進眼睛,丁雨有些想要落淚。
是一直很討厭這個杜蘭溪的。從前恨她搶走了月慕白的注目,恨她害得荊南那麼傷心;後來她來公司上班,更討厭她笨手笨腳的模樣……再然後,她竟然在冥冥不愛月慕白的前提下成為了月慕白的妻子。
每每,看見她和月慕白的身影一同出現在公司,她便心痛如絞。
可是這一刻,她卻忽地想要改變對杜蘭溪的看法。其實杜蘭溪一點都不笨,曾經那些在總裁辦共處的時光里,她所幹的事兒也許杜蘭溪早都暗暗看在眼裡;如果杜蘭溪想要揭發,那她丁雨早已沒有今日。
更難得的是,杜蘭溪竟然真的肯為小哲這樣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