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五猛地睜開雙眼,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息,渾身冷汗直冒,他剛要動作,便感覺到咽喉處一陣鋒利。筆神閣 bishenge.com
眼珠一轉,就見裹著染血白袍的阿芙滿臉警惕,手持馬首短刀抵住程三五脖子。
「你、你幹什麼?!」程三五喝問道。
阿芙冷聲逼問:「我跟你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
「問這個幹嘛?」程三五剛開口質疑,馬首短刀緩緩下壓,一滴鮮血從刃邊滲出,他這才知曉阿芙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在紅沙鎮!」程三五連忙回答。
「彭寧護送的是什麼東西?」阿芙又問。
「星髓啊!不然呢?」程三五剛說完,就見阿芙眼中流露出猜疑神色,他又趕緊補充:「佛骨舍利!彭寧以為那玩意兒是佛骨舍利!」
「哪種罡氣運使之法是我擅長的?」阿芙追問不停。
「啊?」程三五一下愣住,搜腸刮肚回答說:「是那什麼隱身法?」
聽到這回答,阿芙警惕目光稍見和緩,馬首短刀從咽喉處挪開。程三五趕緊翻身躲避,退出一丈多外站定,伸手摸了摸脖子,當即罵道:
「你這母夜叉發什麼瘋?我剛救了你,你就這麼恩將仇報?!」
阿芙跪坐在地,聽到程三五這話,露出一絲放心笑容:「這種語氣,的確是你。」
「你在扯什麼鬼話?」程三五心有餘悸。
「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何事嗎?」阿芙問道。
「剛才……」程三五原地一怔:「好像有一道影子撲了過來?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那是安屈提的神魂。」阿芙一雙碧瞳注視著程三五:「我如果沒猜錯,安屈提試圖占據你的身體,行奪舍之法。」
「奪舍?我聽說過。」程三五臉色微沉,擦去臉上汗水,靠牆坐下:「有些妖魔投胎奪舍,便省了修成人形這個過程。」
「也不是只有妖魔會這麼做。」阿芙說:「無論佛道,都有此生修行不成,將希望寄託於下一世的人。只不過這都是等而下之的手段,弊端也多。」
「我剛才昏過去多久了?」程三五問道。
「大約數十息。」阿芙暗自留意,因為程三五方才不是昏厥,而是氣息脈搏全然停頓,與死人無異。
「你……沒感覺身體有異樣麼?」阿芙觀察著程三五的言行舉動,安屈提法力高深,這種人施展的奪舍之法,哪怕是佛道兩教中的頂尖高人也不敢輕視。
程三五低頭打量一下自己,又站起身來抖了抖手腳,全然沒事人一樣:「還行,沒察覺到哪裡不舒服。」
阿芙見程三五生龍活虎的模樣,這下輪到她沒話說了。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齊知義等人率先衝進鏡殿,正好瞧見程三五與阿芙兩人,還有地上的無頭屍首。
「你、伱們……」齊知義見程三五裸露上身,阿芙只披著一件染血白袍、春光微露,一下子沒搞懂狀況。
「這傢伙死了。」程三五指著地上屍首:「我沒收住勁力,把這傢伙腦袋打成碎末,沒法割下首級去請功了。」
齊知義與蘇望廷對視一眼,長青先生率先走出,來到安屈提屍體旁檢視起來,隨後言道:「身上一絲法力殘留,就是此人沒錯,並非李代桃僵之法。」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齊知義問。
不等程三五開口,阿芙搶先答道:「我與程三五見安屈提身受重傷,於是主動追擊入內,與之激戰一番,最終將其斬殺。」
阿芙不希望方才狀況讓太多人知曉,所以選擇主動解釋,並示意那尊星軌儀:「星髓就在此物內中,安屈提原本打算逃跑,幸好被我們阻攔。他有星髓助益,一時間法力大增,我們也是艱難獲勝。」
眾人將目光集中在那星軌儀上,齊知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