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誠又一次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張櫻仙則默默地開車。今天的她穿得很端莊,一身黑色的女式西裝,配上嚴肅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很像一個辦公室ol女強人,甄誠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也換上了一身西裝,還在手上提了一個偽裝用的皮包,看起來很像賣保險的。
「喂,這身打扮讓我很難受。」甄誠抗議道。
「和情報部一起行動,你就得習慣各種各樣的裝束。」張櫻仙用公事公辦的嘴臉道:「我們每一次出任務,都有可能是不同的身份,這次既然是出差,你就像有個上班族出差的樣子。」
「行行行,你說了算。」甄誠突然笑道:「通常來說,男女同事一起出差,住在同一個旅館裡,都會變成那種……嘿嘿,你懂的,咱們是不是演戲演完全套?」
張櫻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突然輕嘆道:「學長,當你站在雙慶市的土地上時,還有心情來調戲我嗎?如果你真能做到,只管來。」
這句話之後,兩個人都不說話了,車子安安靜靜地來到了華海機場,張櫻仙拿出證件來登記購買機票,甄誠瞥了一眼證件,張櫻仙的證件上寫著她是《科技時代》雜誌社的主編武美琦,而甄誠的證件則是寫著《科技時代》的小編李輝。一個沒聽說過的雜誌社,兩個完全沒聽說過的名字……天知道情報部預先準備了多少這種假證件。
兩人一起登上大客機,同在一輛客機上的熟人還真不少,甄誠看到前面幾排的座位上坐著無面者中將,他今天換了一身很普通的西服,看起來像個死板的中年上班族。在後面幾排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白人中年大叔,看起來好像在打盹,實際上是在警惕地觀察著周圍,那是步兵支援部隊的隊長,看樣子是來保護無面者的。除了他們之外,這架大客機上不知道還有多少拂曉的人。
一個小時後,飛機來到了雙慶市的上空。
甄誠從窗戶看出去,下面就是久違的家鄉,兩江環繞的山城雙慶,那熟悉的山川與河流……然而,從高空中看下去,卻能看到城郊外有一塊觸目驚心的大荒原,荒原方圓達數公里,上面沒有半顆樹木,在青水綠水的雙慶市旁邊撕出一大片黃褐色的地皮。
那是三年前,遠征號墜落的地方!那裡曾經有個名字叫做雙慶軍校,然而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塊連樹木都無法生長的區域。殘破的遠征號還倒插在這片荒原的正中心,它已經變成了一堆焦黑色的廢鐵,別說逢魔星人,連偽軍都懶得來收拾它的殘骸……
看到那塊巨大廢鐵的第一眼,甄誠的心臟就不爭氣地狂顫了一下,劇烈的刺痛感讓他差點直不起身子。空中小姐正好從旁邊走過,見他表情不對,趕緊彎下腰來:「這位客人,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適?」
張櫻仙伸手將甄誠摟在懷裡,把他的頭埋在自己胸前,道:「沒事的,他有心絞痛的老毛病,已經服了藥,過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管我們。」
空中小姐緩緩走開,張櫻仙抱著甄誠卻不撒手了,低下頭來,輕輕在他耳邊道:「過去了,都過去了……雖然你沒能加入遠征號,卻加入了拂曉……學長……我們還可以重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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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
空氣中瀰漫著荒涼的味道,昔日的雙慶軍校如今已經不見,三年前猛烈的爆炸,將整個軍校炸得連殘垣敗瓦都沒有留下。除了前方遠處聳立著的巨型廢鐵,看不到任何東西。
步兵支援部隊的隊長白人中年大叔走在最前面,帶著一大群步兵,這些步兵中的一小部份來自華海分部,主力卻是雙慶分部的人。他們呈扇形緩緩前進,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無面者中將則走在隊伍的正中心,身邊環衛著情報部的特工,張櫻仙與甄誠也混在這一群人中間,兩人走在這片曾經熟悉無比,現在卻完全陌生的土地上,腳步都很沉重。
無面者中將冷冰冰地道:「距離與黃沙接頭的地點還有多遠?」
張櫻仙打起來精神道:「還有一公里。」
「嗯!」無面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了。
張櫻仙卻不能閒著,她與旁邊的雙慶分部的情報員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後轉過來向無面者報告道:「中將,雙慶分部的機甲戰士已經在附近的山林里待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