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兒實在太困了,根本睜不開眼,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蘇世捷在床邊站了很久,直到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他調了靜音。
蘇世捷又一次進了露台,露台關上的聲音很輕,他壓低嗓音問:「查到沒有?」
「少爺,我們查過了,醫院裡的人說半月前有個叫夏星星的女人的確在這家醫院引產。」
「引產!?」
「是的,孩子太大了,要打掉的話,必須做引產……跟剖腹產沒什麼區別。就是把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從腹部里取出來……」
「住口!」蘇世捷壓低嗓音,恨不得捏碎了手機。
他的腦子空白地作響,夏奈兒把已經有7個月大的孩子做引產手術取出來,謀殺?!
為什麼!?
「孩子在哪?」蘇世捷黯啞的嗓音問。
「少爺,引產就是一種流~產手術……」保鏢小心翼翼解釋。
「所以?」蘇世捷的嗓音猶如平地驚雷。
「所以孩子已經不在了。」
蘇世捷很想衝進臥室,抓住夏奈兒這個女人,狠狠搖晃她,問她為什麼要謀殺他們的孩子。
可是理智很快占了上風,他在思考,夏奈兒如果早想打掉孩子,最初做藥流就行了,不必拖到7個月大,孩子都有了生命再拿掉。
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夏奈兒做出無奈決定?
更重要的是,夏奈兒為什麼懷著孩子卻不回來找他……為什麼要躲著他?
這個問題,蘇世捷昨晚徹夜未眠,想了整整一夜,眼眸里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少爺,現在怎麼辦?」
「查,給我徹查!」
「查哪一方面?」
「2個月前,那場手術,給她引產的都有誰。統統帶回酒莊。」他要一個個親自審問。
掛掉手機,蘇世捷筋疲力盡,靠在護欄上,像一頭被刺傷的困獸。
他跟夏奈兒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這是第三個!她瘦弱的身子怎麼禁得起這樣的折磨?
失去孩子的劇痛像一把銳劍插~進了他的胸口,痛得拔不出來。
孩子7個月,正是夏奈兒消失了半年+她離開他,被送去牧家莊園的時間。
孩子是他的,他確信無疑。
……
夏奈兒睡得很深,眉頭緊緊蹩起,像有掃不開的愁緒。
蘇世捷探身過來,輕輕地掃弄著她的額頭,想起昨天在公墓她摔了那狠狠的一跤,他恨自己的無能,最愛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竟沒有一眼認出來。
還讓她摔倒——
室內的氣溫足夠高,夏奈兒滿額都是汗水,蘇世捷替她擦去汗水,她的頭髮都被咽濕了。
蘇世捷掀開被子,單手探到被子裡,脫去她被汗水濕透的衣服……
粗糲的手指撫過她的傷口,腹部的傷疤,手肘破皮的傷口,膝蓋上也有。
憐惜的銳痛鑽心!
蘇世捷仿佛驀然想起什麼,摸上夏奈兒的拇指。
果然,拇指有脫皮的凹感,蘇世捷將她的手指拿出來,看到她指紋的地方受傷脫皮。
還真是巧到了極致,難怪昨天密碼會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