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突然發話,引得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向他。
一個外來的女婿,怎麼好意思在這種家族餐上發話?
眾人看向他更多的是以一種鄙視的目光。
沈父卻被他的氣場給震懾到,默默坐下不說話了。
大家都在沉默地吃飯,只有筷子夾菜和嚼菜的聲音。
院子裡起碼十桌的人,個個心懷鬼胎,暗藏心思。
吃到了一半,終於有人發話了。
陳秋平輕嘆一聲,佯裝傷心道,「現在大哥走了,我們大家都非常難過,他可是我們家族的大家長,平時什麼事大家都聽他的,現在我們家群龍無首。」
立馬有人附和道,「對啊,這以後家裡誰說了算啊,單單就我們以後的這筆拆遷費來說吧,該怎麼分配吧?」
說到拆遷費,眾人的目光紛紛看了過來,一個個都精神抖擻。
沈筱筱沒理會他們的話,安靜地吃飯。
蕭衍給她夾菜,視這些人都是空氣。
大伯母坐直身子,哭著抽噎道,「你們還是不是人,我老公他剛剛去世,屍骨未寒,你們竟然就在他的家裡說起分款這些事情,你們這樣讓他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陳秋平:「大嫂,這事遲早也要說,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這,那為什麼不一起說完呢,我想大哥也會理解我們的。」
「三弟媳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跟我老公平日對你們一家不薄吧,老三剛死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你帶著兩個孩子很困難,還時常給你們送米送錢,沈榮上學沒錢,當初我跟我老公還給你們付了一年的學費,還有昭昭的上學名額,是我女兒讓出去的,原本這個名額應該是我女兒的。」
大伯母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坐在陳秋平身旁的沈榮立馬否認道,「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別扯到我的身上,我們在說拆遷費的事情。」
沈昭昭緊跟著:「也跟我沒關係,本來我的成績就是最好的。」
「阿榮你怎麼也能忘,當初你跟小夥伴玩耍摔了腿,是大伯背著你去上學的,你跟村裡的小孩打架,也是大伯去給你交錢把你領回來的,現在你大伯剛剛閉眼,你就在這裡說這種話,真的合適嗎!」
沈榮摸了摸耳朵,一臉不耐煩,「行了行了,我都記得這些事情,但是你現在讓我去報恩,大伯都過世了,難不成讓我去閻王那跟他說謝謝嗎?一個死人罷了,講那麼多幹什麼。」
沈筱筱吃東西的動作微頓,拿著筷子的手猛地攥緊。
蕭衍注意到她的神態,在桌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一旁的沈昭昭清楚地看到了他們在桌子下緊緊相扣的雙手,氣得直接吃不下飯。
「你們這些白眼狼,全都是白眼狼!」大伯母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一旁的人趕忙幫她順背。
沈母也站起身說道,「大嫂啊,你也知道,我們都盯著這筆拆遷款,大哥過世我們也很難過,明天還會給他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但是這筆款我們必須說清楚,不然我們大家心裡都不服氣。」
陳秋平:「就是,之前大哥分的就不均勻,憑什麼我們家要最少的,我看現在應該你們家要的最少,大哥都死了,以後家裡要換個人當家。」
沈父點頭,「我同意。」
「那就讓二哥來當家。」其他親戚紛紛附和道。
沈父高興地搓了搓手,就要接受這個任命。
「彭—」
沈筱筱面露憤怒,一腳直接踹開了面前的桌子。
桌子一陣晃動,幾碟菜餚摔落到了地面。
眾人紛紛看向聲源處。
沈母怒斥,「沈筱筱你幹什麼,長輩還在說話,你踢什麼桌子,是我們平時太慣著你了是嗎!」
她拿起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巴,雙手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冷厲的雙眸狠狠掃向他們。
犀利的眸光像是一把利劍,劍指每一個人的咽喉。
「大伯屍骨未寒,你們卻在這裡爭論拆遷費,你們還是人嗎?」
沈昭昭站起身出頭道,「那又怎麼樣,長輩們說得對,這事早晚都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