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規模擴散,百萬人受災?」薛靜若呢喃,瞳孔緊縮:「序兒,你說是真的?」
「母后,我覺得今天該出去的是您。」
「孩兒勢單力薄,即便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現在能救他們的只有您。」
「孩兒懇請母后,救救西山集郡的百姓,好嗎?」
林序站起身,滿臉堅定。
東廠不能暴露,否則能不能救那些百姓尤未可知,怕是會引起薛榮強勢反彈。
屆時還需分心對付他們,等一切塵埃落定,災情怕是已經過去。
他能等,但百姓等不了。
除非各個部門協同,聯合賑災,這件事目前只有薛榮能做到。
「哀家會派人調查,如若情況屬實,定不會束手旁觀。」薛靜若說著,目光看了眼桌上飯菜:「正好哀家也沒吃,便在你這一起吃吧!」
說著,在林序驚愕的目光中,端起他吃剩下的小半碗飯吃了起來。
薛靜若不似男人,皮糙肉厚,更是久居深宮,哪裡吃得慣這種飯菜。
不一會,玉唇邊上便流出淡淡血絲。
「母后,您的嘴出血了!!別吃了。」
林序用上了您,不管以前如何,在此刻,是真心佩服她。
「天下百姓吃得,皇帝吃得,為何哀家吃不得!」
「或許真如你說的,即便是這糟糠,亦有無數人吃不上。」
薛靜若吃著,美眸突然變得通紅。
並非是米糠導致嘴巴和腹中引起的疼痛感。
而是想到百姓。
先皇暴政,各種苛捐雜稅,酒池肉林,百姓苦不堪言。
薛靜若很想改變,可自己一介女流,拿什麼去改變。
所以她聽從家族安排,成了皇后,領養了年幼林序,並幫助薛家掌控了整個國家。
自此皇權顛覆,當今皇帝成為傀儡。
本以為百姓會過上好日子,
可如今一看,絲毫未變。
既如此,那她掌控皇帝又有何意義,薛家跟先皇又有何區別?
甚至到最後,為民請命的竟是這當了十五年的傀儡皇帝。
難道她這些年都錯了。
如果早讓序兒掌權,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不知不覺,那小半碗飯已被她全部吃進腹中。
這時,薛靜若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玉手絲絲抓住自己腹部。只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好似腸子在翻滾打架
吃慣錦衣玉食的她,這小半碗飯如同慢性毒藥。
林序上前,在薛靜若後頸輕輕一點,薛靜若頓時失去力量,直接昏死過去。
他立即將手放在其小腹,用內力幫助消化。
薛靜若可不能有事,從剛才舉動來看,她確實跟薛家不是一路人。
她多病倒一天,百姓便多苦難一天。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出手。
很快,他收回了手。
薛靜若腹中的食物已被他用內力攪碎,休息一晚便可痊癒。
「來人,太后娘娘睡著了,把她送回寢宮。」
薛靜若離開沒多久,殿門被敲響,接著白夜走進來:「陛下,九璃閣的負責人已經帶來,是否讓她進來?」
「宣!」
林序坐在龍椅上,繼續吃起飯來。
他每餐一般吃兩碗,剛才那碗才吃一半,剩下都被薛靜若吃了,只能重新填一碗。
做夢都想不到,皇帝和太后竟會爭搶一碗米糠飯。
這要傳出去,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一道倩影從外面走到桌案前,發出清脆的聲音道:「民女幽九璃參見陛下!」
「大膽,面見聖上竟敢不跪?」白夜怒喝。
「還請陛下恕罪,民女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在家亦不曾跪過父母!」
幽九璃眸光低垂,聲音不卑不亢,聽不出任何感情。
林序停頓,放下碗筷走過去。
「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