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
「轟隆」一聲,蒼白的閃電撕開了晦暗的雨氛,也照亮了陰霾下的一角。
綿密的雨線里忽見衝出一道身影,步伐很快,留下一灘灘四散的水花,徑直鑽進了路邊的黑色轎車。
男人有些落拓,短髮,身形瘦削,穿著件墨綠色的的風衣,膚色略黑,五官硬朗,稜角分明的下巴上冒著剛出頭的胡茬,嘴裡還銜著半支老牌的香菸。
「我是司空恨,叫什麼?」
他一邊撣著身上的雨沫,一邊捻著香菸伸向窗外,問的有些漫不經意。
司機是個面目稚嫩的年輕人,聽到問話身體一震,忙嚴肅緊張的回道:回組長,我姓賈,家裡排老三,所以叫賈三,組裡的人都喊我小三,是副組長派我來接您的。」
司空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頂你個肺,我老婆剛跑沒幾天,以後少拿這名字噁心我,從現在起你就改名了,叫老三!」
「是,以後我就叫老三。」
賈三不帶一絲猶豫,回答的乾脆利落。
司空恨卻一臉的掃興,「別老是是是的,另外年輕人就該有點銳氣,名字那東西是別人讓你改就能改的麼。還有,別總叫組長,聽著生分,往後叫我恨哥,既然跟我混了,就是我罩你。」
一番話下來,反倒把賈三聽的有些手足無措,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汽車開始發動,司空恨大覺無聊,瞥了眼窗外倒退的街景,半晌,才開口詢問,「組裡招攬的高手有幾個了?」
提到這事兒,賈三小聲道:「三個。」
「怎麼才三個?」
司空恨一掀濃眉,隨手把菸頭彈出了窗外。
賈三的聲音更小了,「就這都費了好大的功夫呢,一個還是從香港那邊的監獄裡弄來的,說是個武瘋子,練的披掛,以前私底下找人比武結果過失致人死亡,判的終身監禁!」
司空恨苦惱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不耐煩的追問道:「另外兩個呢?」
賈三的聲音更小了,「一個是暗器高手,還有一個是練輕功的。」
司空恨聽的一瞪眼,「我靠,你們坑我是不是,讓你們招攬高手,第一個就不說了,剩下這兩個見不得光的是什麼玩意兒?」
賈三也是一陣頭大,「主要是時間太倉促了,而且坑蒙拐騙的人不少,兩天的時間我們篩選了幾百個自稱是功夫大師的網紅,不少都被副組長打進醫院了。」
司空恨聽的有些傻眼,他十分乾脆的一擺手,喃喃自語道:「算了,這件事還是我自己解決吧,現在這年頭練武練出道行的沒幾個了。」
出了機場,車子直直穿過鬧市街區,最後來到了郊外,又在一條偏僻小路上拐了幾拐,總共花費了兩個多小時,才見車子緩緩駛進一座背山靠水的中世紀復古莊園。
莊園深處,一棟小樓外,十來個衣著各異男女老少都有的隊伍正集合站著。
但氣氛怎麼看怎麼詭異,有人病懨懨的在不停咳嗽,有人還背著書包穿著校服,還有個老頭一身樓道大爺的打扮,關鍵還是個獨臂,長臉圓身,哈欠連天,光禿禿的腦門上幾縷蒼白的長髮不安分的在風中來回擺動著。
司空恨下車後立馬愣住,他呆立好一會兒才由衷的感嘆道:「好,很好,我他麼徹底裂開了啊,看到你們我很欣慰,感謝你們讓我有生之年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老弱病殘。」
「呵忒!」
他話剛一說完,那樓道大爺順嘴就是一口濃痰啐在了地上,仔細看還帶著血絲。
見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自己,大爺呲出兩排黃牙,「嘿嘿,那啥,最近是有點上火。」
司空恨面無表情的將目光移開。
「副組長呢?」
「反異常應對小組副組長譚菲,見過司空組長!」
人群里,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幹練女人邁步走出,抬手敬了個軍禮,英氣逼人的眉宇間透著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軍人獨有的氣息。
「先進去再說吧。」
司空恨似是對這裡很熟悉,延著樓內的木質走廊很快來到一間會議廳,他點了根煙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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