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叫略微粗糙的大手抓住,大手寬闊的掌心中,有老繭摩擦著蔥白樣的四根手指,手指下意識想往外掙,大手緊緊握住,手指似乎沒用力氣,只是象徵性的動了一下,就放棄掙扎,宣告投降。
大手像石頭般粗糙,主人如同岩石般堅毅而又……沉默。
宋娜叫人牽住手,有四分甜,三分喜,兩分慌,一分惱。
甜和喜的是,石頭終於焐熱了,木頭終於發芽了。
慌的是第一次叫男孩子牽住手,心底莫名有點亂。
惱的是石頭焐熱了,本質上還是塊石頭!
宋娜轉頭去看呂冬,呂冬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卻啥話也不說。
不放手,又不說話。
一分惱變成了三分惱!
「呂魁勝!」宋娜是山畔子上長大的,放假敢去碎石場打工,骨子裡就不是溫柔淑女,這會氣得想咬人,想踢人,反握住呂冬的大手拽一下:「呂魁勝!」
呂冬停下腳步,有些記憶浮現,好像宋娜很少叫他外號,除非惱了。
「黑蛋,我……」呂冬兩輩子從來沒說過類似的話,多少有點緊張。
宋娜一臉寒霜瞬間瓦解,化作漫天和風,似乎生怕把呂冬的話嚇回去,笑容中帶著兩分鼓勵:「有話你就說,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她能感覺到,握住自個手的大手不自覺的在用力,手的主人不平靜。
呂冬不是個逃避的人,這時即便再遲鈍,也清晰察覺到,黑蛋對他的想法,就像他對黑蛋一樣。
多少次午夜夢回,夢見的都是宋黑蛋。
「黑蛋。」呂冬拿出搏擊洪水和保衛呂家村的勇氣:「做我女朋友,好不?」
聽到這話,那三分惱怒瞬間消散,宋娜滿心都是甜和喜,也沒那麼多矯情,一口應道:「好。」
呂冬伸開手,用力就抱住了她,倆人緊緊貼在一起,宋娜似乎聽到一顆強勁有力的心臟咚咚直跳。
「哎,呂魁勝!」有個男聲從遠處傳來:「還有宋黑蛋,你們倆搞在一起了!」
宋娜趕緊把呂冬推開,回頭朝南看,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的從南邊快速走過來,笑出兩顆大兔牙:「你倆不會真搞在一塊?」
呂冬盯著他的牙:「齙牙劉,信不信我今天給你做整型手術?」
齙牙劉叫劉傑,也是個體育生,屬於跟呂冬和宋娜玩的比較好的,所以才胡亂開玩笑。
宋娜附和:「把他倆大牙敲下來,叫他重新去鑲牙,省得出來嚇人。」
劉傑倒吸口涼氣,滿嘴都是戲:「你們倆陰險毒辣!長得這麼黑,難不成是黑風雙煞?」
呂冬抬起沙包大的拳頭,盯著劉傑的牙齒看。
劉傑趕緊舉手:「哥,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
宋娜警告他:「別亂說話。」
一堆老同學中一說,還不得叫老同學議論一天,背後愛咋議論無所謂,當面的話……
劉傑看看呂冬拳頭:「我啥都沒看見,啥都沒聽見。」
仨人一起往北走,呂冬問道:「記得你在科技大?」
「五一放假,昨天就回來了。」劉傑邊走邊說:「我家就在縣城,這不聽人說老同學聚會,趕緊過來。」
進了小食堂,一樓已經有七八個人,作為組織者的李文越和袁靜趕緊招呼仨人過來。
呂冬高中就是個混子,與在座的大部分不算特別熟,原本關係也一般,不過今天來的基本都是在大學城上學的,屬於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傢伙也能聊在一塊。
況且,呂冬那倆店,在大學城打出了名氣。
都年輕人,除了呂冬和宋娜,其餘人都是象牙塔里的學子,沒那麼些心思,坐在一起聊的熱火朝天。
鄒凱在師大讀書,說道:「呂冬,你店真火,前兩天我去,光等座位等了十幾分鐘。」
呂冬一臉不好意思:「老同學,招待不周。」
「我不是這意思。」鄒凱笑著說道:「就是覺得大學城那一片干買賣的,屬你生意好。」
袁靜白白淨淨的臉上也是笑:「可不,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