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吧。」羅逸似乎很滿意地點點頭,手背在身後,指間夾著那片刀片。溫度並非很高,但賽瑞的臉上全是汗水,他掏出一張破布,胡亂地擦了擦臉,陪笑著為羅逸引路,同時心臟為了自己的損失而抽痛不停。
事實證明,賽瑞這些年靠著欺壓其他拾荒者獲得的油水不多也不少,大多是一些連羅逸都看不上的殘次品,只有一雙像是玉石為材料製成的鐲子讓羅逸眼前一亮。
羅逸用袖子擦了擦鐲子表面,感覺它入手溫潤,帶著花紋的表面仿佛泛著光。他在賽瑞肉疼的目光中將其堂而皇之地收入懷中,然後背著手看著這間磚石房,嘿嘿笑道:「我也不多要,這間房間歸我了。」
賽瑞臉色一變,這間房子不僅是他費盡心思建成,還代表了他獨特的權力和地位,將它讓出去簡直猶如在他的身上割掉一塊肉。賽瑞吞了口口水,在羅逸危險的目光中連連點頭。他也只能做這個了。
賽瑞在羅逸看不見的角落將怨毒的目光投向他,心裡咒罵不停,想著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會讓他連本帶利地全部吐出來,然後在羅逸將目光移向他時像換臉一樣掛起殷勤的笑容,卑躬屈膝。
羅逸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賽瑞對他的敵意,但他似乎對此無動於衷,甚至想要將賽瑞得罪得更狠,這樣就更有可能將賽瑞背後的人逼出來。至於這樣做的風險,他已經不做考慮,他太想逃離這片垃圾場了,甚至願意以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他正想離開這個磚石房,然後從自己的小破篷里將自己的財產轉移過來,尤其是那本記錄著淨身術的竹書的時候,他迅速掃了一眼周圍,本來是為了確認自己沒落下什麼,但這一瞧卻讓他眼神一動。
他竟感覺這裡的某處有魂力波動!羅逸裝作若無其事般向著波動處踱去,隨意地拾起一面黑色的,似乎是面具一般的東西,指著它問道:「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在哪裡找到的?」
「這個東西就是一張破面具而已,前輩為何問起它來?」賽瑞似乎對羅逸問起這個很疑惑,雙手無措地擱在腿邊,像是一個面對獵人的獵物。「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而已。」羅逸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在意了,搖搖頭,順手將其揣進懷裡,表現得風輕雲淡。
待將賽瑞趕出門外,自己霸占了這件磚石房後,羅逸開始研究這個面具。他將其小心翼翼般放在桌上,他可不敢直接戴上,要知道魂力不僅可以像淨身術一樣幫助主人,還可以詛咒主人,甚至將其殺死。
他先試著拿起簡陋的錘子來敲打面具,但除了砰砰的聲響以外,面具無動於衷,他逐漸加力,直至用盡全力,也無法將其撼動分毫,要知道,他因為魂力的浸染,力量至少相當於一個半的吃飽喝足的成年人,但像這樣的力氣都無法傷到面具,讓羅逸更確信這東西肯定是個好東西。
仔細研究了半天后,羅逸無奈地發現,不管他使出什麼手段,都無法在不戴上面具的基礎上弄清楚它的作用。看著面前仿若生鐵鑄造的面具,羅逸一咬牙,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態將其一把戴上。
「遇見魂力物品……汲取魂力……魂力不足以……啟動眾神墳墓……」羅逸臉上臉上的面具忽然亮起猶如陽光的刺眼輝芒,隨即光芒愈漸暗淡,隨即他臉上的面具寸寸碎裂,化成黑色飛燼隨風而去。
羅逸愕然。自己還沒做什麼,這件面具怎麼就消失不見了呢?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龐,完全沒有面具那金屬質感,就是普通摸臉頰的觸感。羅逸仿佛有些心痛,畢竟好不容易找到的關於魂術的物品,卻被他誤操作而弄沒了。
羅逸暗罵一句,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回想著剛才發生了什麼。隨即那句斷斷續續的話如湧泉般出現在他的腦海。「魂力物品還能理解,眾神墳墓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有種預感,自己要是激活了這個所謂眾神墳墓的東西,一定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它似乎說了一聲需要汲取魂力,就算我掌握了方法,也沒有足夠的魂力供它揮霍啊。」
「就算我身具魂力,它也好似看不上一般,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