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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為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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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家子一起吃飯, 柏律讓點點坐到自己腿上, 要是以前,小傢伙肯定忙不迭地蹭上去了,但現在點點只是笑了一下,有點羞澀地忸怩著:「爸爸,人家已經十歲了。」
柏律有點意外, 轉而一笑, 「明明還是小不點, 快, 過來爸爸這裡。」
點點眨巴著眼睛,往謝雋廷那兒瞅了一眼,發現他的謝叔叔並沒有任何不悅之色, 於是立刻就跳下自己的凳子, 呲溜一下鑽進柏律懷裡。
柏律摸著孩子細軟的頭髮, 順便也感受了一下小不點的重量, 嗯, 點點長個也長肉了。
&爸,過幾天謝叔叔要帶我去德國, 你也一起好嗎?」
點點的眼睛圓溜溜的很大, 那麼充滿希冀地看著柏律,真是讓他動容。
柏律短暫地停頓,但還是說:「下周……我要陪你舅舅去醫院,沒法跟你去國外。」
說完這句,他又趕緊用餘光瞟了瞟謝雋廷的臉色。
糟糕,謝少爺的臉色有點沉,雖然並沒有說話。
點點說:「謝叔叔說,你以前就跟他去過,這次我想爸爸跟我們一起。」
柏律苦笑了一下,只是摸了摸孩子腦袋以作安慰,沒有多言,怕被謝雋廷聽出端倪。
如果不出意外,點點和謝雋廷離開的那幾天,就是柏律遠走高飛的絕佳時機,他料想的一點都沒錯,下午就收到喬易的郵件和一系列日程安排,正是謝雋廷離開的當天,他們也就飛走,所以喬易囑咐他,這幾天表現乖點,別讓謝少爺起疑心或是加重防備。
柏律跟點點兩個人邊說邊吃,速度自然就慢了很多,謝雋廷吃完後就先離了席,柏律看著他的背影,發現他沒有再去書房,而是去了樓上,應該不是在主臥就是在三樓。
他放下心,把視線收回來,開始慢慢給點點夾菜。
原本以為謝雋廷既然都上樓去了,那應該下午不會走,結果謝少爺去臥室就是換衣服來著。
柏律看他穿了一整套黑色的正裝還打了領帶,便問:「你下午有事?」
謝雋廷點頭。
&哪?」
&院。」
柏律疑惑,「去法院幹什麼?遇上什麼麻煩事了嗎?」
&什麼。」
&底發生什麼事要去法院?」
謝雋廷本來不想多說的,但柏律孜孜不倦地問,他就略微回答了一下。
&奕揚的案子。」
柏律這下就懂了,整個人也瞬間寂靜下來,沒有再出聲。
謝雋廷拿起車鑰匙準備出門,柏律這時候跟上去,在他背後說,「我可以一起嗎?」
腳步停頓,謝雋廷轉過身,看著他。
柏律走到他跟前,「說到底也是我的案子,可我一次都沒去,現在想過去看看。」
謝雋廷點了一下頭,柏律立刻換好鞋子一起跟上。
庭審當天,所有人穿正裝,柏律沒穿本來是不讓進的,法院的人看在他是謝少爺助手的份上,賣了個面子勉強讓他進去,礙於服裝原因,倆人沒法坐在前面,只能在最後一排。
進行到中間環節,謝雋廷得上去一下,柏律就坐在下邊遠遠地看著他。
這個法院倒沒那麼森嚴,不管是外觀還是內部,構造風格跟教堂很相似,而端正肅穆的眾人仿佛就是婚禮的見證者。事實上,舉行婚禮的禮堂跟法院的確沒什麼兩樣,都是鄭重授予一段契約法律效力或是一個裁決,只是前者被鮮花和祝福淹沒,讓人看不見它的嚴肅凝重,而後者,沒有任何感情的掩飾,底子裡那份沉重自然就顯現出來。
柏律這麼看著謝雋廷,慢慢地,竟生出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復仇的意義在於,法律無法對那些令人深惡痛絕的違背或背叛者們起到應有的效力,他們歹毒地傷人卻逍遙法外,譚沐暗地裡損害了他父親的性命,這個噁心的女人違背了生命的可貴,活該被狠狠報復;可他自己背叛過感情,是否也該被報復?
謝雋廷做了,但好像又沒做徹底。其實柏律希望八年前謝家對自己能夠再狠,最好被折磨得神志不清鮮血直流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