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鮮血從臉頰上低落,漸漸染紅了暗色的地板。
面前站著的那個男人,就如同山嶽一般,阻擋在了前面。
視野變得通紅,是血滲進去了嗎?不知道,但是不能移開視線,不然就會丟掉性命。
「沒想到你的血竟然是紅色的,真令我驚訝。」那個男人說道。雖然語氣就像是在閒談,但他並沒有放下戒備。
我盯著你,那如同刀劍一般銳利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這一真相。
噗嗤!
從嘴中噴出了一灘淤血,僅僅是那樣一擊,就已經被重傷了嗎?這具身體太不便利了。
「我也沒想到,那個溫文爾雅,滿口禮儀的傢伙,竟然能下這麼重的手啊。混賬老爹!」
「啊,自從蒸汽革命之後我再也沒有感受到如此強烈的義務感,你是這個世界的毒害,我要在此處將你討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是那一晚的失誤嗎?如果沒有那時的失誤,是不是就不必這樣兵戎相見,至死方休呢?
懊悔並沒有什麼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殺了對方,活下來。
不管那人是誰。
……
「利…..奧利少爺……」耳畔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阿史蒂芬慢慢睜開了眼睛,引入眼帘是便是一縷銀色的秀髮。
「是……珍麼?」阿史蒂芬喉嚨有些乾澀,腦袋也不是很清醒。
珍回答道:「是我,奧利少爺,真是難得,今天您竟然睡了懶覺。」
「唔…...」阿史蒂芬捂著頭坐了起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疲倦。「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討厭的夢。」
「是嗎,難得您願意分享您賴床的藉口,但是我並不打算聽。奧利少爺,已經很遲了,現在您應該去洗漱一番,然後去練習騎術了,這樣怠惰的話,想必天國的卡斯大人也會傷心的。」珍用冷淡的語氣回答道。
「騎術麼……」阿史蒂芬擺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垂著頭說道:「不了,我還是不練了。就因為這個東西,卡斯死了,就連神父也被抓走了……如果我對這種東西沒有興趣的話,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這都是我的錯。」
阿史蒂芬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奪眶而出,仿佛一切的責任都在自己身上。
「奧利少爺……」珍沉默了,眼前的這個男孩,無論表現的多麼天才,對一切事物都抱有興趣,但是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罷了。小小年紀就和喜歡的老師生離死別;多年足不出戶,沒有朋友,好不容易和奧瑪神父因為相同的興趣成為了朋友,卻又在同一天失去,想必他的精神難以承受這種衝擊吧。
「我很抱歉,奧利少爺,我沒有考慮您的感受……」珍向阿史蒂芬道歉:「騎術的事情,我會吩咐下人不要再談。」
「哼哼哈哈哈哈哈!」阿史蒂芬心裡高興的難以言表,終於可以告別那麻煩的騎術訓練了,接下來是時間可是很珍貴的,畢竟母親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
「重要的線索卡斯已經死了,按照他的遺言,我本以為給予他藥水的人是教堂的神父,然而後來證明神父是冤枉的,只是被人栽贓嫁禍,而那個人的手段是——把藥水存放在了神父的房間裡。雖然並不知道藥水是怎麼來的,但是神父說過,這是和友人的約定,而我也在昨晚知道了,神父,警長和赫德佛正是大學時的友人……」
「根據占星術的指引,懷疑的對象就只剩下了兩個——抓走神父的警長,以及我的父親……赫德佛。」
赫德佛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說來羞恥,阿史蒂芬並不是很清楚,對他的情報只有他是一個溺愛的父親,有錢人,大忙人,似乎和蒸汽革命有所關聯。除此以外,阿史蒂芬對他幾乎什麼都不知道。
這並非是阿史蒂芬刻意疏遠赫德佛,正相反,阿史蒂芬多次想要接觸赫德佛,但是幾乎見不到他人。赫德佛一直保持著早出晚歸的習慣,阿史蒂芬通常只能在早餐時見到他,而有時候,他甚至連早餐都不吃。偶爾休息時,他也不會閒著,會和拉吉吉一起去尋找各路的醫生,希望可以治療日漸衰弱的妻子。一個人的時間是有限的,赫德佛幾乎沒有把這些時間分配給加尼隆,更不要說阿史蒂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