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官署戶部的二堂內,一名戶部官員正在向郭允厚匯報著,今年商稅的徵收狀況。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聽完了匯報後,郭允厚的心情顯然好了不少。
經過了一年左支右拙的戶部管理工作,這還是郭允厚第一次感到心裡有幾分踏實。今年的陝西及其他各處災害,導致往年應收田賦從2700萬石上下跌到了今年2300萬石出頭的水平。
不過隨著這一年對國內稅關及稅收制度的改革,還有銀行監控商業資金的流動,使得商稅徵收的效率大大的提升了。
原本三十取一的商稅,在經過了年初的各省商人代表的公議後,廢除了累計徵收的關稅徵收方式,制定了3.5-12%的稅收徵收額度,而商稅也被細分成了生產稅、流通稅、印花稅和海關稅四大類。
在往年,海關稅是天子自收自用的項目,戶部干涉不到也就對此類稅收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了。而剩下的國內商稅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銀兩稅收,一部分是實物稅收。銀兩稅收一般在每年20萬兩左右,而實物稅收的價值就不太好計算了。
在京城的內庫和通州的戶部倉庫內,大量的貨物因為堆放的時間過長而導致價值下跌,甚至變的一文不值。而為了管理這些貨物,朝廷反而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照料,這基本上就是一種虧本的買賣。
更讓人頭疼的是,隨著吏制上的腐敗,缺乏制度管理的倉庫便成了貪官污吏的私庫。如果不是從去年開始的大力整頓,事實上倉庫管理者的貪污腐敗行為,已經成為了官員習以為常的潛規則。就算是郭允厚這樣的戶部堂官,能夠做到的事,也不過是保證太倉銀庫的安全罷了。
改革了稅收的徵收方式,並對各稅關進行整改撤除之後,基本上各地不再徵收實物商稅,稅收轉運也變成了通過銀行匯兌到中央戶部的方式。
在這種情況下,今年戶部商稅徵收居然達到了罕見260萬兩,比今年275萬兩的鹽稅僅僅只少了15萬兩。
根據這名戶部官員的統計,其中生絲徵稅90萬兩,絲綢35萬兩,棉布50萬兩,茶葉20萬兩,瓷器5萬兩,竹木50萬兩,其他雜項10萬兩。
往年運到京城的生絲、絲綢之類的高價實物是不見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今年太倉收入銀兩總值達到了535萬兩,比往年足足多了160餘萬兩,這真是一筆意外之財。
對比起生絲、絲綢這些貨物來說,郭允厚還是喜歡實實在在的銀兩,畢竟前者只能用來給皇帝作為賞賜,而後者可以用來填補戶部各項的支出。
看著郭允厚聽完自己的匯報後心情不錯,這位戶部新上任的度支司郎中王淵思不由再次開口向他說道:「尚書大人,學生在匯總各處數據時,其實還發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郭允厚抬頭看了這名親信一眼,便笑著說道:「文石有話便說就是了,在我面前還如此謹慎做甚?」
在對戶部官吏的整頓過程中,郭允厚在崇禎的默許下,提拔了幾名學生進入了戶部,作為自己的幫手,度支司郎中王淵思便是他最為看重的學生之一。
聽到郭允厚的吩咐後,王淵思才謹慎的說道:「根據學生對京城各棉紡織工坊的進出貨物數據匯總,學生發現,今年京城各棉紡織工坊的固定投入大約為750萬元,但是他們的營業收入卻超過了1000萬元,也就是說最早開始建設的紡織工坊不但已經收回了本錢,還開始盈利了。
按照年初規定的商稅新法,今年各紡織工坊應當繳納的稅賦是40萬元。如果進入到正常生產中,每個紗錠一年應當繳納1.5元的稅收。即便是不計算新增加的紗錠,以今年50萬紗錠計算,三年應當繳納的稅收就是190萬元。
現在順天府給予了京城棉紡織業3年的免稅額,主要在於內府答應在三年內讓京城棉紡織業出資150萬元,對京城的街道和下水做一個全面的改造,從而消化容納京營裁撤下來的人員。」
郭允厚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雖然因此少繳納了些稅款,但是起碼總是解決了朝廷眼前的困難,我覺得並不算過分。」
待到郭允厚說完,王淵思才繼續說道:「如果只是這樣,到也沒什麼。畢竟這150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