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陶家的人。」楊之煥看著她,看到她的面罩時,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他是羅浮的孫訥先生。」
朱胭道:「你帶羅浮的人來做什麼?」
&楊之煥輕聲一嘆,道,「阿胭,你受傷的事,我都知道了。」
朱胭身體一震。楊之煥接著道:「我此次上山,雖說是為了化解你和陶家的干戈,但也是請了孫先生來,叫他看一看你臉上的……」
&了!」朱胭顫抖著喝道,「你無非是來笑話我,你很慶幸當初沒有答應我的婚事吧?楊之煥,牡丹寨養了你十年,你為了悔婚一走了之,你對得起我爹爹嗎?」
楊之煥道:「阿胭,我離寨是為了一件大事,不是為了逃婚。臨行前我已與伯父說好,雖然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但也會將你當做胞妹,護你一世。」
他那句「沒有男女之情」已然戳中朱胭的傷心處,她只覺得自己的妝扮在此刻十分諷刺,她描眉畫目是為了什麼?為了他的歉疚和同情嗎?
她冷冷盯著昔日的心上人:「楊之煥,憑你如何解釋,你叛出牡丹寨是山上眾人皆知的事實。我念在爹爹面上,放你進來一見,你難道還想要我任憑你擺布嗎?」
楊之煥道:「阿胭,陶家與武林向來交好,牡丹寨雖然行事低調,但他們也未曾看輕你,所以派人先送來重禮。你又何必刻意與他們為難呢?」
&我帶孫先生來,只想治好你臉上的傷,你覺得我是同情你也好,是補償也罷。我楊之煥指天發誓,我絕不會做任何一件於你有害的事。」
朱胭道:「你在成婚前出走,難道不是在害我嗎?」
楊之煥啞然。朱胭看著他,眼框一澀,其實她也曉得自己說的沒什麼道理,可是她總會一遍又一遍想起當年的事,她總想,若她如願嫁給自己所鍾之人,是不是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兩人沉默半晌,楊之煥嘆道:「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朱胭手握上腰側的刀柄,對他道:「你我的武功都是爹爹一手教的,我們從未比試過,想來你認為我是個女子,心裡也看我不起罷。我不信你,但若你能打下我手裡的刀,就是在我臉上再劃一道疤,我也心甘情願。」
楊之煥沒想到兩人還有兵戎相見的一天,但此時此刻,他別無選擇,便道:>
朱胭起身,卻不見他腰上佩刀,臉色更冷道:「你連你的刀都丟了?」
&的刀在我這裡。」楊之煥身後的青年道,說著雙手亮出一柄窄長的鍛鐵刀,遞與楊之煥。
朱胭見他竟然拿著楊之煥的隨身佩刀,心頭不知是妒意還是忌憚,剜了他一眼,那青年卻置若罔聞。
朱胭對楊之煥道:「你等我片刻。」說著轉入內室,再出來時,臉上淡妝洗淨,換了勁裝,仍舊帶著面罩。
她將佩刀扔給旁邊的兄弟,另換了一把刀,鋒刃雪亮,刀柄上的紋路十分陳舊,甚至有了不少劃痕,但仍然擦拭得乾乾淨淨。
楊之煥一怔道:「斬岳?」一旁的青年眯了眯眼。
這把刀名「斬岳」,是朱家第一代家主的佩刀,死後連同青雀刀譜傳於後人。要說利刃,它不是數一數二,但作為始創青雀刀法的先祖的佩刀,對朱家意義重大,老寨主生前便將「斬岳」作為佩刀,見刀如見人。
朱胭橫刀在手道:「不論輸贏,爹爹在天之靈都看著我們。你若輸了,此生便永不再上牡丹寨!」
她把話說絕,楊之煥只得點頭,嘆道:「阿胭。你何必做得這麼絕。」
朱胭道:「我從來都不留後路,你忘了嗎?」
兩人來到小樓外,持刀對立,朱胭知道她不是楊之煥的對手,他在刀法上極有天分,是爹爹除了自己外唯一的親傳弟子。
但她還是昂著頭,傲然道:「來吧。」
24.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