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荇本來就是開個玩笑,他向來都是嘴強王者,豈料緒風竟將這個玩笑當真了,好似看到了希望,眼裡都多了一絲光芒。
「墨荇啊,你來,你來!」
緒風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殷勤了起來,墨荇有些後悔,想逃卻被他一把給拎了回來,強迫他一起在牆角蹲著竊竊私語。
「你知道那個黑衣人哈,我們從寺廟帶回來的那個?」
墨荇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
「那個昨日太子殿下審問完,我就將他殺了!」
「然後呢?」
「然後呀,剛剛榮王殿下要我提人見他,說是要再審問一番。」
「你就與他直說呀,告訴他此人已經被你斬首不就好了!」
緒風故弄玄虛地搖了搖頭,一臉高深莫測道:「不行,你知道為什麼吧,因為昨日問出的一些事,是機密,絕對不能給第二個人知道的機密!」
「連榮王殿下也不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還有秘密?」墨荇不解。
「不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太子殿下這是在保護榮王殿下,你可懂?」
「那為何不能告訴榮王,這人已死呢?」墨荇還是不懂。
緒風嘆了一口氣,裝出一副為難糾結之意:「那是因為榮王殿下一直對此事有疑心,他們兄弟倆心有靈犀,榮王感覺到太子殿下有事瞞著他,若是讓他知道我殺人滅口,不是無端讓他覺得此事更有蹊蹺嗎,這不是害他們兄弟無端生出嫌隙嗎?我這麼說,你是能懂的對吧?」
墨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既然不能說死了,那就只能說跑了。」
「跑了的確是個好法子,只是要如何做才能將此事看起來滴水不漏!」
「那好辦呀,你進去就跪下,說是你失職,將鍋背在自己身上就行了,索性太子殿下是知道事情原委的,榮王殿下再生氣,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是吧,最多處罰一下嘛!」
緒風有些為難,低頭緊鎖著雙眉不說話。
「怎麼?你堂堂男兒還怕處罰!」墨荇挑眉刺激他。
「怎麼會,我自然是不怕,只是這樣也不能消除榮王殿下的懷疑,我受點傷無事,替太子殿下排憂解難才是最重要的!」
墨荇忽然一拍大腿道:「此事好辦呀,將此事推到那四個莽夫身上即可!」
「如何推脫?」緒風有些不解。
「走,隨我去柴房!」墨荇一把將緒風拉起,兩人朝著柴房飛奔而去。
屋內,顧琮之總是盯著北芙,令北芙覺得渾身不自在,終是忍不住朝他抱怨:「榮王殿下,我這臉上是有髒東西嘛?」
顧琮之被說得心虛,低頭喝粥,小聲回她:「沒有,沒有!」
「那你一直盯著我作何!」
「兄長是擔心你昨日除了腿上的傷,是否還有其他傷,遂才打量了你一下。」
顧懷替他解圍,還不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再盯著。
「是,是是。」
北芙駑了駑嘴,心中自然是不信的,卻並未追究。
「千塵可好?」顧懷問起千塵的傷勢。
「至今還未清醒,巫醫說了,至少還要昏迷幾日。」
「無生命危險就可,後面讓他將養著就行,用完早膳,我們一起去看下師母,昨日之事,師母是無妄之災。」
「此番你可有應對之策?」顧琮之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
「我們出來也有段時日了,是該回去了!」顧懷眼裡藏著鋒芒強勁。
北芙將頭深埋,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不安,盛陽是個萬丈深淵,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柴房門口,墨荇一腳將門踹開,瞬間將裡面還在昏睡的四人給嚇醒,紛紛睡眼朦朧地看著緒風和墨荇!
「人呢?」墨荇怒斥。
四人面面相覷,不知墨荇所說之人是誰。
「昨日半夜押進來的那個黑衣人呢?」墨荇的聲音又抬高了幾分,氣勢逼人,緒風見狀,將腰間的刀拔了出來,給他造勢。
「什麼人,這裡除了我們四人,並未看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