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錦昭才從一處走了出來。
剛才的一幕,夏芙和碧桃兩人的對話,巧慈都全聽在了耳里。那些背後說大小姐的話,她自己聽了都覺得氣憤,原以為以大小姐的脾氣會很生氣,抬頭看了一眼,誰知,錦昭卻是一臉平靜的樣子,並未有任何的怒氣表現在臉上。
她想了想,低聲說道:「大小姐,你別聽她們胡言亂語,她們那是亂說,奴婢明白,大小姐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明明說的是她,自己的丫頭反倒氣了起來,錦昭笑了笑說:「看你,我都沒有生氣,你倒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說的是你呢。」
前世,後宮裡那些是非,她聽得比這難聽多了,當初沒能被那些吐沫給淹死,區區兩個丫鬟的話,她又怎麼會在意。
巧慈猶豫道:「奴婢覺得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人,她們不該背後議論,說大小姐的不是。」
錦昭愣了一下,下意識抬眸看了看巧慈,問道:「她們說的也並非全是胡說,我的確罰了你,你不怪我嗎?」
巧慈當即搖了搖頭,說:「奴婢從未怪過大小姐一絲一毫,她們的話,大小姐可別放在心上。」
錦昭點頭道:「她們的話還不足以傷得了我,讓我動氣。不過今日一事,倒是提醒了我。」
提醒?
巧慈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並未多嘴相問。自個想了一番剛才的情景後,才恍然大悟,輕聲說:「大小姐指的是……碧桃?」
錦昭看她默而不語,不愧是陪她在宮裡生活了多年的丫頭,也不愧是最懂她心思的丫鬟。
錦昭理了理衣袖,隨口說道:「走吧,外面冷,我們也該回去了。」
巧慈恍然會悟,大小姐一向怕冷,方才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要是放在以前,早就嚷著要回去了。巧慈不禁拿眼瞧了瞧走在前面的錦昭,心中滿腹的疑惑。
蘇錦鈴從廚房離開,並未直接回蓉秀院,而是直接去了母親沈曼心那裡。
此刻沈曼心正在院子裡修剪海棠,蘇錦鈴帶著一肚子火過來了。
「母親。」
人剛到門口,就衝著院子裡的沈曼心喊了起來。
聞聲,沈曼心手一頓,剪斷了半個枝頭。丫鬟綠秀見了,立馬慌了神,這可是自家主子最喜歡的海棠,哪知被二小姐的莽撞弄成了這般,她趕忙彎下身子將剪落的海棠撿了起來,不安的捧在手上。
只見沈曼心神情一斂,好似沒了心情,便將手裡的剪刀給了綠秀,伸手撫摸方才被剪斷的地方,有心疼之意。
蘇錦鈴全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她還在為蘇錦昭說的那些話心煩。她快步走到沈曼心面前,氣呼呼的向她抱怨道:「母親可真是好雅興,你都不知道女兒今日好生委屈。」
言下之意是在說她都被別人欺負了,而自己的母親竟還有心情在這裡修剪。
沈曼心當然聽得出她話里的意思,卻指著面前的海棠半開著玩笑說:「你瞧瞧,這株海棠被剪去半個枝丫,也是委屈的很。」
說話間,手一直放在剛才剪壞的地方。
聽到這話,蘇錦鈴心裡就更覺委屈了,一時來氣道:「女兒受了委屈,母親不安慰也就罷了,只擔心自己的海棠,女兒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蘇錦鈴向來被沈曼心慣壞了,說話也是張口就來,也不掂量一二再說。
此話一出,不光是沈曼心愣了一下,連身邊的丫鬟綠秀和夏芙也是慌了神。
綠秀趕忙說:「二小姐說笑了不是,您當然是二夫人親生的,這還能有假不成。」
蘇錦鈴一時語噎,方才也是情急才說了這話,沒有想那麼多。她下意識的抬頭偷偷看了母親一眼,見母親並沒有生氣,心下反而放心了些。
她欲言又止了一番,看著沈曼心,聲音一時軟了下來,解釋說:「母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被蘇錦昭氣得才說了剛才的胡話,望母親你別放在心上。」
沈曼心將目光從那株海棠上收回來,轉看著她說道:「你是我的女兒,哪有做母親的會和自己女兒賭氣的。」語氣頓了頓,表情微沉道,「剛才你說被蘇錦昭氣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且和母親說說。」
說完,沈曼心便拉著蘇錦鈴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