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蘇錦昭將面紗輕輕扯下,頓時,一張醜陋無疑的臉映入眼帘。看著芸璃一雙驚訝的眸子,蘇錦昭噗嗤一聲竟笑了起來。
芸璃不由的抬起了頭,對上蘇錦昭的眸子,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笑得出來。」
語氣之間,滿是心疼。
容貌都毀成了這般,換做是她,別說是笑了,只怕這會難過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容貌對一個女子何其重要,往後這要如何面對他人異樣的目光。
芸璃的反應在蘇錦昭的意料之中,她緩緩抬起眼眸,一字一句的對芸璃說道:「莫要擔心,我這臉傷是假的,不過是藥物作用而已。」
此話一出,原本難過的芸璃當場便怔住了。過了片刻,才半信半疑的問道:「假的?你可不要拿話誆我。」
錦昭就知道她不會信,笑著說道:「不瞞你說,實在是近日提親的人太多,擾的家人為之煩惱,要不是為了打發那些上門提親的人,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找陸大夫幫忙,多虧了他的醫術,如今整個京都,怕是沒人知道我毀容一事。」
這樣也好,往後就不會再有上門提親了,母親也不會為此煩惱。前世沒做多少讓她順心和滿意的事,今生也該懂事了些才是。
宇文芸璃聽到蘇錦昭這麼一說,雖鬆了口氣,但卻有些擔心。
「這法子雖說有效,到底是冒險了些,如今京都你容貌被毀一事傳的幾乎人盡皆知,身為女兒家的,總歸是不太好。」說到這裡,芸璃突然眸子一閃,問道,「你還未到及笄的年紀,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有這麼多上門提親的人,這件事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
芸璃算是說到了點上了,連芸璃這般年紀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蹺,其他人興許也是如此。
蘇錦昭笑了笑,半開著玩笑說道:「別人費盡心思的想讓我嫁出去,如今卻不能如對方所願了。」
看似玩笑之語,芸璃卻皺著眉問道:「別人?莫非你知道這當中的緣故?」
她只覺得錦昭說的話暗含深意。
蘇錦昭也不和她打啞謎,點了點頭,嚴雪指使吳生的事與芸璃說了一遍……
芸璃聽了,十分震驚,似乎不大相信:「我認識的嚴家大小姐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你會不會弄錯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要真是誤會就好了,可惜,偏偏卻不是。
蘇錦昭搖頭否道:「原本我也不信堂堂的名門貴女會做出這等不恥之事,便吩咐府里的管家去查清楚,誰想那背後造謠之人一口咬定是受了人指使,而這指使之人正是嚴家的丫鬟玉俏,她是嚴雪身邊的貼身丫鬟,倘若不是主子授意,她區區一個丫鬟又怎麼敢這麼做。」
「這……」
聽了蘇錦昭一番話,芸璃反而猶豫了。
一個丫鬟,只怕給她十個膽子也是得罪不起的。
蘇錦昭見芸璃動搖了,隨即說道:「你與嚴雪素來交好,委實不該當你的面說她的不是,不過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即便是自己身邊親近之人,凡事也得留個心眼才是。」
說這麼多,錦昭並不是要藉機挑撥兩人的關係,無非是希望芸璃能長長心眼。
芸璃聽了默默的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才出聲問道:「說實話,我確實不知嚴雪私下裡做了這些事,眼下你的事已經傳開,你當真不打算澄清一下嗎?現在或許你不覺得有什麼,日後不知要承受多少異樣的目光和嘲諷。」
錦昭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又怎會不知芸璃其實是出於關心她才這麼說。只是她已打定了主意,就沒有後悔一說,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打發了那些提親的人,耳根子倒落了清靜。
錦昭握著芸璃的手,輕拍道:「打從我有這個決定起,就不曾有後悔一說。你也別替我擔心,這件事我心裡有數。」
一旦認準了,錦昭便不會輕易動搖,心知她的倔脾氣,芸璃只好打住。隨後又抬眸仔細打量了一番她的那張臉,想起自己原先落下的傷疤,不由的驚嘆道:「想不到陸大夫的醫術竟是這般精湛,倘若你不提起的話,我是不信你那臉傷是假的。」
聽她這麼說,錦昭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你怕還不知道,那些口口聲聲,斬釘截鐵的說要娶我的男子,當時我把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