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
陸平聽後,面色凝重,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半晌,他才嘆息道:「不瞞姑娘,我是替嚴家看病的大夫,今日嚴老夫人感了風寒,這才請我過去瞧瞧。剛才那女子是嚴家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名叫玉俏,今日我替你的丫鬟求了情,惹她不快,我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在下多謝姑娘的一番好意提醒,只是陸某人心意已決,就不必再勸了。」
「先生不在意自己的安危,難道也不顧及家中老母親嗎?」
人剛走到門口,蘇錦昭沒由頭的來了這麼一句。陸平聞言,當下停下了腳步,轉身朝她看去,不可思議的問道:「敢問姑娘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對在下的事情一清二楚?」
方才他已經是諸多疑惑,這會他心裡更是不解。
就連貼身伺候她的兩個丫鬟,聽的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陸平暗自生想,他與眼前的女子壓根就不認識,人家卻對他的事了如指掌,還自信般的說他以後前途無量,可是他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罷了,對未來之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年紀輕輕的她又怎會這般篤定。
所以蘇錦昭說這話時,他也只是聽聽罷了,並未當真。
蘇錦昭將他的疑惑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說道:「先生不必驚訝我是如何知曉,倒不如仔細想想我剛才說的話,此番前去,敢問先生能有幾分把握可以說服對方不追究?」
她能這麼說,自然不是隨口試探。
陸平前世是出了名的孝子,寧願自己受些苦,也不願讓母親受累。平日裡除了鑽研醫術,其餘時間便是陪伴母親,為了照顧老母親,他到三十才娶妻。此等孝心,倒是平常人比不得的。
若不是對他有所了解,她也不會這麼說。
此言一出,陸平手都握緊了。正如蘇錦昭說的,他確實沒什麼把握,想著總要試一試。只是蘇錦昭這麼一說,他心下一想,又猶豫了。萬一真波及年邁的母親,可如何是好。
陸平嘆然一聲,失笑道:「我自然是沒什麼把握的,可對方是嚴家,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一沒錢,二沒權的,除了一身的醫術,更是手無縛雞之力,若是去了嚴家,還不是任人欺負。
倘若真是如此,他自認倒霉便是,但倘若因此牽連到母親,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允許。
眼下,除了去嚴家,他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蘇錦昭聽他這麼一說,便道:「先生不過是好心,錯的是別人,若是對方蠻不講理,你難道還要向對方賠禮不成,那此舉跟承認自己有錯又有什麼區別。」
有錯在先的人是玉俏,反過來還要向她賠罪,這是什麼世道。
陸平哭笑道:「姑娘說的輕巧,那嚴家豈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對方輕易惹不得。」
玉俏是出了名的愛記仇,他常出入嚴家,略有耳聞。
蘇錦昭沒有做聲,倒是她身邊的青雯插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乃是蘇將軍嫡女,就算是嚴閣老,也未必敢動我家小姐分毫,一個小小的奴婢而已,只怕還沒這膽量。」
陸平眼前頓時一亮,意外的問道:「姑娘說的蘇將軍可是當今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軍蘇劍南?」
青雯不假思索的答道:「正是。」
蘇劍南目光詫異的看向蘇錦昭,少女面色淡然,一臉平靜。
蘇劍南年少出名,深受皇帝器重,多年來戰功赫赫,在百姓之中也是頗有威望。
陸平平日裡替病人看診,倒也耳聞了不少,心中自是欽佩不已,如今有幸在這遇上蘇將軍的女兒,不免有些惶恐,忙向蘇錦昭見禮:「在下有眼不識,竟不知姑娘是蘇家大小姐。」
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蘇錦昭倒不甚放在心上。
她道:「先生不必拘禮。」
方才攀談中,陸平覺得蘇家大小姐平易近人,不像那位嚴家的那位,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都是千金貴女,差別怎會如此之大。
想到此處,一個念頭突然從腦海里划過,陸平來不及猶豫,便向蘇錦昭請求道:「在下知道這麼說的確有些冒昧,但」
蘇錦昭好似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沒有出聲打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