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些人活得年歲越長,性子越沉穩。
也有些人活得越長,性子越往小的生,尤其是像這老頭兒一般,與世隔絕久了,從不屑於待人接物的類型,喜怒哀樂,往往都寫在臉上。
所以在這老頭兒眉頭剛挑起來的時候,秦崢便知道對方在下一刻就要出手。
這不同於剛才那震懾一般的天將巨刃,這是那老古董,相當認真的一擊,只是此時此刻,秦崢還有些糾結,他是否應該這般直接的去插手屬於王峽的戰鬥。
畢竟和林希羽,還有陳浪那樣的人中精相處也夠久了,秦崢也學會了揣摩人心,學會了審時度勢,學會了要給人留面子。
大部分的人,不對,應該說是絕大部分的人,都是極為好面子的生物。
只是秦崢苦惱,陳浪他們給他分的類型還是不夠細,他只知道此時該給王峽留個場面,卻當真不知道如何去做。
然而,他之所以有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是因為他完全沒把那老頭的攻擊多看在眼裡,以他的能力,只要不論攻擊的強度,防禦方面,近乎無敵。
其實不光秦崢在想這些,王峽腦海中,也閃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畢竟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秦崢的風頭是有些盛了,況且這不就是屬於他的戰鬥,若讓秦崢去力挽狂瀾,那他畢竟要欠下一個大人情。
雖說秦崢兩人是琴七的朋友,但對於王峽來說,也僅僅是初次見面的人,不相知,更不深知,並不值得信任。
於是,在秦崢猶豫的瞬間功夫,王峽出手了。
這是真正的槍出如龍,長槍朝前一送,巨大的藍色水龍呼嘯而出,露著猙獰的巨牙和血盆大口,便朝著老頭而去。<>
秦崢曾見過水雲飛使用類似的招式,只是雖然水雲飛的境界似乎比眼前的王峽要高,但是這水龍卻有著細微的區別。
簡單來說,水雲飛的水龍,主體是水,而王峽的水龍,主體是龍。
這是一條極為真實的,幾乎已經實質化的巨龍,要不是秦崢親眼看到,怕是會誤以為這是一條真正的巨龍。
緊接著,王彩虞也動了,她纖細的十指在七彩弦琴上前後翻飛,一個又一個的音符凝結成了實質的神力,而神力在不同的音符間跳動變幻,成為了水龍身下的迷濛水霧,讓這條龍變得更為真實神秘。
王彩虞的這一手,讓秦崢想起了風鈴兒的攻擊方式,都是將聲音的震動融合進了水系的攻擊之中,只是風鈴兒的鈴鐺音色相對單一,王彩虞的七弦琴,卻可以彈出更加變幻莫測的音符。
方茶丁也長劍出鞘,右腳微提,一出手就是最為擅長的提膝劍法。
秦崢見狀,伸手將方茶丁攔了下來道,「先看看。」
秦崢依舊還沒想好,自己要怎麼插手進這場戰鬥,不過他的插手是必然,因為如今王峽的實力甚至不如水雲飛,又怎麼可能打得過無根島長老級別的人物?
而且對秦崢來說,這也是一次很好的,探探這些長老水平的機會。
面對王峽的水龍,那老頭兒一聲冷哼,「多少年了,水平退步了不少不說,招式還是這麼的沒有心意。」
說著,老頭兒的巨刃開始旋轉,刃身又帶著老頭兒旋轉,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而這個陀螺帶動著周圍的氣流,開始風捲殘雲一般,將周圍的樹木連根拔起。<>
帶著枝葉塵煙,越滾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巨型的陀螺,朝著水龍的身體就這麼直挺挺地撞了過去。
從這個角度,只要穿透了巨龍,緊接著便可以穿透王峽的身體。
這老頭兒,是想要王峽的命啊!
王峽長槍揮舞,為水龍不停注入神力,巨大的龍尾巴朝著陀螺猛地抽去,王峽的一張臉,更是因為神力的急速運轉,憋得無比通紅。
王彩虞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笑容,面容沉靜,她手上的速度更快,曲子就像是從極高的山脈落入了河底,音節上下浮動極大,節奏更是快得讓人心一陣陣揪緊。
那弦琴上飄出來的一個個音符,竟然化作了一塊塊七彩色的鱗片,極為迅速的拼合在了水龍的身上,竟是在極短時間內,為水龍套上了一層七彩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