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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希羽在一起了這麼久後,秦崢逐漸摸到了一個規律。伏魔府 www.fumofu.com
他很擅長找規律。
當女人帶著憤怒的情緒在說一些你聽不懂的話時,那一定是真的很生氣。
因為理智已經被憤怒的火焰燒完了。
但是當女人問你,你錯在哪裡時,其實理智已經逐漸回歸。
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在等著看好戲。
等著說,「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但林望月從不按套路出牌,她看著秦崢一臉的迷茫,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對不起。」
前腳,秦崢說了這三個字。
後腳,她自己重複了這三個字。
兩人不再言語。
先是悲傷,然後是痛苦。
絕望,會是一種什麼心情?
沒有經歷過的人大抵是不知道的,秦崢看到過很多次絕望。
燕子看著父親倒在血泊里,絕望地哭到失聲。
方茶丁成為孤兒,放棄祖傳的茶鋪,離開的背影里,透著絕望。
風平浪跪在即將化為飛灰的彩娘面前,滿臉的生無可戀,叫做絕望。
某姑娘在遊戲世界裡,絕望地等待世界末日。
但是他從未見過絕望到底,因為希望總是很及時。
陳浪是燕子的希望,提膝劍是方茶丁的希望,風鈴兒是風平浪的希望。
秦崢,是某姑娘,同時也是整個遊戲空間的希望。
「你的希望是什麼?」
「我?」
林望月定定地看著秦崢,「我只需要殺死絕望,不需要什麼希望。」
原來這才是問題的根源。
希望不生,絕望不滅,秦崢很早就知道,林望月是一個帶著死志活著的人。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在剛才的兜兜轉轉里,他在林望月的記憶里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
「跟我來。」
這回秦崢走在前頭。
林望月在後頭跟著。
那個假的林蕭山,被林望月打了幾百巴掌的林蕭山,也跟在後頭。
諾大的集市里,人來人往,但只是看起來熱鬧無比,因為那些人開開合合的嘴裡,沒有聲音。
林望月從不注意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人在說什麼,她的記憶里自然沒有那些聲音。
唯有一處,那浪潮般的掌聲,間斷響著,伴著開懷的大笑。
那是一處劇場。
林望月在那裡,扮演過自己,真夜女演了一處假的夜女戲。
明明是做了壞事的夜女,明明是殺了人的夜女,就站在那裡,但是台下的人看著她並不恐懼,而是帶著笑意。
林望月有些抗拒進入這個地方,她的臉紅彤彤的,像個蘋果。
秦崢赫然發現,那個小小一隻的幼年林望月,在劇場的大門前,突然就竄起了個子,成年了。
她踟躕不前,扭扭捏捏,害羞得像個大姑娘。
不對,她本來就是個大姑娘。
「怕了?」
大姑娘臉上的紅雲退盡,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巨大而又厚重的千尺,從秦崢的鼻尖蹭過。
秦崢摸了摸鼻頭,跟了上去,一路跟著走到了劇場後台,而後又走到了舞台上。
被扇過幾百個巴掌的林蕭山,也跟著走上了舞台。
絕望,總是陰魂不散的。
台下坐滿了觀眾,此時安安靜靜的,一張張臉藏匿在黑暗中,模糊著,看不清。
「怕了?」
和林希羽在一起了這麼久後,秦崢逐漸摸到了一個規律。
他很擅長找規律。
當女人帶著憤怒的情緒在說一些你聽不懂的話時,那一定是真的很生氣。
因為理智已經被憤怒的火焰燒完了。
但是當女人問你,你錯在哪裡時,其實理智已經逐漸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