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慎言,靈植穀物也是修道必須,神農靈谷乃是一派根基,重中之重,又有哪裡灰暗了。」風青秀也沒有欺負人的興趣,「升山之後熟悉支脈才是重中之重,承惠一點靈石。」
靈石?不是說直接過來領取嗎?葉寒眉頭一皺,覺得是對方刁難他,不由冷笑:「我只是逗你玩罷了,你以為還是凡人嗎?金丹僻谷後就不用再吃飯,而我就算平時也有發放辟穀丹一枚一月不用飯食,你們也就能賺點低等道人的靈錢……」
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一蒲扇般的大掌遠遠掄了出去。
那撞到院牆的聲音太大,引得周圍人人側目,而動手的人只是淡淡一掃,周圍的人都默默低下頭移開了眼睛。
袖著五穀豐登的灰袍質地不凡,卻只是鬆鬆地包在一人身上,他一身肥肉在道袍下顫動,仿佛隨時會滾落下來。
一名寬高几乎相同的胖漢無聲的出現在旁邊,仿佛一坐肉山,卻有一雙血一樣的眼睛,像一個發酵很好的大白饅頭——還是兔子饅頭。
他睜著在肥肉里幾乎看不出來的眼睛,對風青秀道:「這種垃圾哪用給他臉子,你們幾個——」他伸著粗胖的手指對柜上的道人們吩咐道,「以後來他來,一粒米也不許給他!愛嗑藥就讓他磕個夠。」
「是,峰主。」幾個在一邊稱米的道童早就想揍他了,只是老大動作太快。
但是乾的太漂亮了!
鼓掌。
胖漢這才點點頭,嫌髒一樣擦了擦剛剛打人的手,緩緩向後山走去,無聲無息,他也是給暗處那沒出面的少女面子,否則剛剛那一下,直接就能把那小子扇成紙片。
風青秀看那少年倒在地上幾次掙扎都沒爬起來,血吐得和不要錢一樣,而周圍已經有人指指點點聚集圍觀,輕嘆一聲,上前把少年扶起來,找了一個假山樹林後坐下。
「我不用你假好心……」葉寒尤自掙扎。
風青秀抬手把他打暈。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放下後,幫他接上幾根斷掉的肋骨,餵了一顆快過期的接骨丹,就又回到前殿,沒事人一樣的繼續幹活。
有人問他是不是把那少年拖巷子裡打殘了,他也不答,也是微笑著搖頭。
到底已經是同門,事情還是不要太過,只是言語上的衝突,那少年雖然過分,但罪不至死。
事情不少,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他才與幾位共事對了賬目,相互道別後離去。
那些道子們一起向院落走去,他羨慕地看了一眼,轉身走向另一條路,路上種有夜光花,院林高大,林下幽幽靜靜,至美至純。
沒有道碟,他是不能住價格便宜的舍院的。
如今他居處在倉庫的一個角落,只有一桌一床一燈,還是嚴師幫他找的。
真不知怎麼感謝他們。
只是……
他心中低落,三門不能重修補錄,雖然有導師們盡力周全,可不入道碟就不能常留。
如果這月之後都無轉機,他就要下山了。
他拿出一疊符紙,點燭繼續寫符。
每一筆都小心認真,不比以前有定量供應,這已經是他最後的一點符紙了,若真的不入內峰,將來的求道之路,就不好走了。
寫完最後一張,他收起符紙,打開今天領到的小袋,那是他今天一天的報酬。
扯開絲繩,他抓出一把宛如水晶般剔透漂亮的稻米,心中糾結。
離開上門,宗門就不再供應玄珠米,如果拿這個去換符紙,自己又吃什麼呢?
可不換符紙練習,又怎麼能熟練到自力更生畫符賺錢的地步呢?
早知道上門裡就不修煉那麼多了,多點時間練習符紋啊!
悔不當初!
「這個是……靈米嗎?」一個聽起來幽冷卻以舒服的聲音響起,略帶著好奇。
風青秀一下跳了起來,指著那名白髮玄衣的少年,驚訝無比:「這可是內峰啊!」
「然後呢?」姬雲來不解,他剛剛近看了一個符紋邏輯無法理解的地方,想不出來解法,便出來走走。
昆萊山的話,他好像只和這個少年熟一點了。
「我們峰主可是元嬰幾乎化神的大能,你快走吧,否則我叫人了。」